又一个下人呼哧带喘地跑来,雨暗香眼角带泪,制止道。
“别跑了,我知道大少爷死了,消停会儿吧。”
“夫人,大少爷没死。”
雨暗香一下不哭了。
“怎么回事?没死?都被雷劈了还没死?”
前脚搭后脚地,第三名下人来报。
“夫人,大少爷是没死,但也差不多了。侯爷请了十几名大夫都说治不好了呢。”
雨暗香西子捧心退三步,抚额垂泪:“哎哟,我苦命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呢?”
时涯咕哝道:“娘,我没事啊,你哭啥?”
“别犯傻了,就知道吃,你知不知道,你哥哥就快不行了啊。”
时涯闻言瞪大了眼睛:“大哥要不行了?”
虎躯一震,眼泪夺眶而出。
但又硬生生卡在了眼眶上。
“等等,到底是快不行了,还是不行了,得说说清楚。”
时二少老成持重。
“娘亲,弟弟,你们怎么了?”
看见后院乱糟糟的,少女步履轻盈,走入二人之间。
少女相貌清秀,却有别于时家的美型,倒是与雨暗香十分相似,只是还欠了岁月赋予的风韵。却已能见得神清骨秀,未来必然是个风致嫣然的美人。
“催妆,你来了,你可知道……”
一听母亲梨花带雨地说起这件事,少女纠正道。
“大哥没死啊。好像还立功了,爹爹正叫人开宴席庆祝呢。”
啪。
雨暗香拍桌。
“到底死没死,怎么地,老娘眼泪不值钱是吧。”
眼泪说没就没,精彩程度直逼变脸。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怎么一会儿一变的。
只有时涯苦着一张脸:“唉,这个世界变数太多了。还是什么都别做了。娘,我还是不做侯爷了。”
“少废话。”
雨暗香一把揪住儿子的耳朵,站起身来:“到底怎么回事,咱问你爹去!”
还没走出多远,就看见老侯爷在院里头举着两串烤羊肉手舞足蹈,肉上火焰未灭,烧得滋滋作响。
“开窍了!开窍了!时家有后了!!劈得好啊,劈得好啊!你们都来啦,快来快来,涯儿,赶明儿爹也把你绑过去让雷劈几下,那我时家光大门楣,指日可待了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宛如举着两支火把跳舞的野人,旁人看得退避三舍。不是怕被油溅到,是怕被雷劈到。
时催妆不太确定地问道。
“娘,爹爹这是……怎么了?”
雨暗香看了一会儿,很确定地道。
“……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