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武安谁有那个资格造魏侯的反呢?当然是根基深厚的世族了,毕竟前些日子在朝堂上他们才忤逆了魏侯,强行将长平大营换了主将。
“君上对咱们不放心了!”此时,张霖叹了口气道。
实际上,虽然他们在和魏侯打擂台,但却没有要造反的胆子的。
可是现在国君却将军队调到了武安城外,这可是将君臣离心表现得明明白白,而知之间就差刀兵相向了!
可此时,只听谢林云道:“君上这是在担忧了……这可是难得的情形,即便十多年前,国君也不曾如此过!”
谢林云这话可大有深意,魏侯在担忧……忧差不多就是怕,那么国君在怕什么?
怕世族?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所以谢林云才说十几年不曾有过。
魏侯如此行径,也就说明在十几年的斗争中,如今在心态上他已经落了下风。
他自觉压不住臣下了,所以才要依靠军队的力量,这样才能给他一些安全感。
不得不说魏侯这一手还是很有效果的,两万大军放在武安城外,这便是在世族头上悬了一把剑。
他们今日专门将此事拿出来商议,又何尝不是在忌惮这柄剑!
在座众人都没有去说什么收买这两支军队的话,因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魏武卒从上到下皆是魏国和公室的死忠。
哪怕魏侯没了,他们的效忠对象也只会是魏国公室,这是从成侯之前便立下的法则。
所以,相比于去收买魏武卒,世族一系还不如拉拢公室中人来得爽利。
除开魏侯的儿子,魏国公室中魏侯本人的兄弟叔伯们,对大位未尝没有一些想法。
这时,王坚接着说道:“不只是武安大营,听说宫里也有了变动,永明殿内外侍卫更是全都换了一遍!”
这些消息其实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王坚说出来大家一点也不感到奇怪。
好在,武安城的城防是掌握在他们手里的,所以他们也并非是毫无应对之法。
而且,武安大营七万大军中,超过六成军吏都是他们这边的人,其中更有三万人马是直接掌握在他们手里的。
所以,这个时候说出魏侯对军队的调动,王坚也只是要给在座众人提个醒,让大家千万不要大意。
此时房间内四人都在想着这些事情,这便让这几个老头儿都忘了冬日的寒意,以至于他们搓手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突然,说话最少的赵安道:“君上的身子骨越来越差,你们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话可有些锋利,虽然大家都是在和魏侯打擂台,但弑君却是万劫不复的罪名。
赵安这话就仿佛在质问众人,魏侯的身体越来越差,是你们谁坐下的手脚。
此时,王坚看着赵安冷声道:“老赵,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君上操劳成疾,致使病痛缠身,有什么好奇怪的!”
但在王坚回答这话的时候,心里却也想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国君的身体一直都是很好的,怎么会一病就是一年多,而今更是连走路都快成问题了。
随即,王坚便将目光不自主的转移到了谢林云身上去,莫非是谢家做的手脚?
毕竟,魏侯现在死了便是他魏成泽这个嫡子名正言顺继位,谢家便是最大的受益者,谁让魏侯现在还没立下太子呢!
被王坚这个目光一看着,谢林云登时就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只听他瞪着眼睛道:“王老看着我做什么,此事虽透着蹊跷,但君侯多年为国操劳,殚精竭虑……如今病来如山倒,也属正常!”
房间内一时变得安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