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唯一的徒弟，势要以血肉之躯一人屠一党。

“跟着我，只有苦没有糖，想好了？”兰陵王暗叹一声，未尽的话皆化作一个问句。

选择权交给百里玄策。

[你要跟，便跟。]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没有糖，玄策抢给师父，”百里玄策半大的男孩却因兰陵王这句“想好了”哭了鼻子，“师父不许再丢下玄策一个人。”

“跟了我，从此没有任何牵挂，”多一丝牵挂，都是多一份死亡的可能。

百里玄策一愣，[牵挂吗……哥哥……]

对面半大的孩子眼里的愣怔自然落到了兰陵王眼里。

“百里玄策，你有个哥哥叫百里守约？”

百里玄策不答话算是默认。

往日兰陵王潜伏进长城时，曾跟这百里守约交过手，虽人不大，但枪法百发百中，倒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只是他之前没往深处想，百里玄策一直说要找哥哥，却又一直不肯说自家哥哥的名讳，直到刚刚他才想起问着一句。

“要是舍不得你哥哥，就去找他罢，”兰陵王起身，“我会帮你。”

差点以为自己不再是孑然一身，兰陵王背对着百里玄策浅浅闭眸，片刻后睁眼，眼底尽是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