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是来自那个世界的，但那个世界已经有一个妖十三娘了，只要她在，你在那个世界便不是妖十三娘，你懂我的意思吗？”

妖十三娘动了动嘴，而后看向了眼巴巴瞅着她俩这边的顾辞，嘴角露出浅笑，“她要是死了，我还能回去吗？”

她已经完全经历过一遍的故事，身为主人公的她，当事人有什么情绪她最为熟悉。

但当日初次回到心心念念的故乡，看着自己的身体跟她憎恨却又最惧的男人扭作一团，妖十三娘心底是悲哀的。

尤其当跟床上的自己接触时，对面这人眼底的媚意令她作呕。

她当时以男人的姿态示人，年轻的自己竟企图勾引身为男人的她，还对自己卖弄风情，曾经的她打骨子里恨着每个男人。

即使不得以勾引别人，她也始终是高傲的姿态，床上男人却像是求配偶的母兽。

那时她就知道，这个占据着妖十三娘身份的妖十三娘已经不是她了。

被咕叽抛来小白屋后，妖十三娘成日跟顾辞相处，顾辞是妖十三娘仅有的伙伴。

刚开始两人相看两相厌，但深入接触之后，妖十三娘才发现，她们只是信念不同而已，是顾辞让妖十三娘懂得，哪怕曾经的她早已人尽可夫，但心若向阳，影子便被甩在了身后。

影子是甩不掉的，就像她人生中的污点一样，她走到哪儿它就跟到那儿。

“可以。”

“……”

“既然攥着碎玻璃会把自己伤得更深，”周井儿右手与妖十三娘的右手重叠在一起，“那就放手吧，伤疤越戳好得越慢。”

“不戳了，做完最后的包扎，就结束了。”等她亲手了结了白蕊……就给这一切画上句号。

以为妖十三娘听进去了，周井儿暗自松了口气，扭头暗暗朝顾辞比了个大赞，都是顾辞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