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昏沉,她身子前倾撞到一个泛着冷梅幽香的怀抱,后脑上覆盖一只大手,正一下一下轻轻安抚着她。
“不怕,睡罢。”
他的声音低柔绵长,像是滋润枯野的溪水,花醉漓莫名想起前生,她被噩梦折磨得痛苦不堪时听到的声音,轻柔,温暖,很令人心安……
“殿下,您太冲动了。”
福伯看着被梅濯雪视若珍宝抱在怀里的花醉漓,不赞同道:“您体质特殊,怎能让外人平白无故接触您的血?这要是被他发现了端倪……”
“你不觉得,她这样很好吗。”梅濯雪低头看着怀里静静安眠的小人儿,伸出手指划过她的脸颊“也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会乖一点。”
福伯语塞,神情怪异地打量了一下他们,“老奴倒觉得,成云公子不简单。”
“确实哦。”北星歪了歪脑袋,明亮的大眼睛里透露出嗜血的杀气“反手擒拿术,算是军营中的近身战术,若属下没记错,花家小少爷从未去过军营,反倒是他那位姐姐……”
话还未说完,北星就感觉一道冰冷刺骨的视线落到脖颈上,他猛然抬头,对上了梅濯雪似笑非笑的目光,那瞳孔诡谲幽深,像是空虚无际的深渊。
他瞬间单膝跪地,恭敬道:“属下不应妄加揣测,主子恕罪。”
“你们有这闲心,倒不如多盯盯陈家。”梅濯雪冷然道。
福伯一顿:“主子明示。”
梅濯雪拿起桌上的黑鳞蛇,捏在手里,“此蛇喜阳畏寒,多生存在沙漠中,若是无人刻意准备,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或许是成云公子……”
“她?就她那半吊子医术,能找到几株医书上记载的草药已经实属不易,又怎会知道这种东西。”梅濯雪眸光闪了闪“陈家,被养的忠心,而孤的那位皇姑母,又向来不养无用的狗。”
这一世,他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他的醉醉,哪怕只有一丝可能。
他横抱起花醉漓,抬步要走,福伯躬身拦住,“殿下,您身子孱弱,要不让老奴带成云公子回去……”
梅濯雪躲过他伸来的手,冷冷道:“孤再弱,抱她还是绰绰有余的。”
看着宛如一对璧人的背影,福伯叹息一声。
“福伯,你说殿下怎么了。”北星歪着脑袋凑过来“我头一次见殿下对谁这么亲近,连碰都不让碰,该不会是殿下禁欲太久,口味开始变了罢……”
“臭小子,你胡咧咧什么1福伯毫不客气在他头上打了一个爆栗“殿下的事是你能编排的吗!去去去,去盯着点陈家,免得又出什么幺蛾子。”
北星捂着头,“一个不知名的庶子,一个去了那玩意儿的嫡子,基本上都废了,还有什么好盯的。”
“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福伯赶走了北星,抱着手臂又看着自家主子离去的方向,叹一口气。
他是不是,该给殿下开开荤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