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信哲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拿起汤匙，颤抖地舀了一口红色炒饭，送进嘴巴里，咬了几口。

嗯，味道就跟他现在心里的感受一样，复杂地根本分不清啊！

“怎么样？好吃吗？”沈沛伊看着杨信哲，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学徒看着师傅一样，等待师傅的审判。

杨信哲放下手中的汤匙，吞下嘴里的饭，迎向沈沛伊期盼的目光：“沈老师，你最近怎么突然对下厨这么有兴趣？”

杨信哲这个问题，让沈沛伊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之意，轻轻地说：“大学的时候，我跟我男朋友一起住，他是篮球员，食量很大，常常对我喊肚子饿，我就会想办法煮东西给他吃，那时候就对下厨产生兴趣。”

杨信哲心里瞬间涌现出对沈沛伊男朋友无止尽的佩服与赞叹。

“他喜欢你做的菜？”

沈沛伊点头：“他很喜欢，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会吃光。”

杨信哲很想问沈沛伊，你男朋友的舌头，该不会是钢铁做的吧？

“那你煮给他吃就好了啊，怎么还拿过来，大费周章地，这样你骑车也很危险呢。”

沈沛伊勉强露出笑容，而见到这个笑容，杨信哲瞬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沈沛伊坐回自己的椅子上，说：“他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很远？”

沈沛伊轻轻点头：“嗯啊，在美国。”

“确实是很远，但是现在网络这么方便，就算是在美国，要维持也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吧？”

沈沛伊很轻很轻地摇了头，露出了复杂的笑容：“很难，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在美国的哪里。”

沉默，杨信哲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沛伊用清澈的眼神看着杨信哲：“杨老师，请你老实告诉我，我做的东西，好不好吃？”

杨信哲察觉沈沛伊语气的转变，看了桌上的便当盒一眼，又把眼睛转回沈沛伊身上，他发现在沈沛伊的目光注视下，他没办法再敷衍了事。

“味道很特别，但是我觉得味道上比较难接受。”

沈沛伊脸上闪过黯然，点头：“其实从你们这几天的反应，我就大概知道我煮的东西并不好吃，只不过想起我男朋友以前总是可以开开心心地把东西全部吃完，我就抱持着一丝希望。”沈沛伊露出苦笑：“但是我现在知道了，谢谢你，杨老师，这几天让你受罪了。”

杨信哲连忙摆摆手：“沈老师千万别这么说。”

沈沛伊给了杨信哲一个浅浅的笑容，就要起身把杨信哲桌上的便当盒收起来，但是杨信哲却阻止沈沛伊：“我已经吃一口，沾到我的口水了，我会把这个红色炒饭吃完。”

“谢谢。”

“沈老师，那为什么你最近又要开始煮东西了，有新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