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腊道:“朱勔那厮倒行逆施,鱼肉乡里,祸害百姓。江南民众早就忍其久矣,今年我便起事,反大宋,杀朱勔。”
田虎道:“好,咱们便一言为定,不管是哪一方被朝廷征缴,其他三方都一定要出兵帮助。”
王庆正色说:“空口无凭,我们如何相信对方会遵守诺言。难道签契约吗?我可不信这种东西。”
陆阳点头道:“不错,咱们之间的盟约只是一个君子协定,要遵守便遵守,不遵守也没人能拿你怎么样,但大家得记住,唇亡齿寒的道理。只顾着自己,等其他人都被大宋朝廷灭了,自己还能有好吗?”
田虎道:“我也不信什么契约,咱们是江湖中人,当以义气为重,依我之见,咱们四个不如结为兄弟,守望相助,背义者,必遭诸人共讨。”
方腊笑道:“此言正合我意。”
王庆摊了摊手:“我是没意见。”
众人看向陆阳:“陆阳兄弟觉得如何?”
陆阳回道:“这也是我之所愿。”
四人起身,立在窗前。
其他人在后面观看。
事起仓促,来不及准备三牲六畜。
四人便在窗前,对着皇天后土拜道:“皇天在上,后土为证。我等四人感黎民疾苦,大宋昏庸,奸臣当道,圣上不明。而今愿结为异姓兄弟,联合一处,起兵反宋。互为唇齿,守望相助。有违此誓,天诛地灭,人神共戮。”
樊楼的雅间地方很大,而且隔音效果不错。
但众人还是压低了声音,一句句誓词念出来,抑扬顿挫,沉稳有力。
众人起身拜过了大哥方腊。
田虎为二哥。
王庆为三哥。
陆阳最小,为四弟。
四人结义以后,他们麾下的头领们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十分融洽。
方腊道:“大义已明,联盟已成,请诸位谨记今日誓言,不要做出令人齿寒之事。”
另外三人纷纷应和。
四人坐下继续吃酒。
美酒佳肴,用之不尽,在阁上赏灯也别有一番风味。
众人饮酒不到数杯。
只听见隔壁的雅间隐隐传来声响,仔细一听却是在放声高歌。
阁子隔音效果很好,但隔壁的客人声音很大,这边听的也十分清楚。
史进等人离了灯会,便要到樊楼吃酒。
陆阳商行还开着的时候,史进便在东京常驻。
樊楼他是轻车熟路。
不过好几年没来了,小二虽然看他眼熟,但小二眼熟的人太多了,一时也没想起来。
便将众人往里面领。
他们的雅间,刚好就在陆阳等人隔壁。
众人饮酒正酣,兴致上头,不由得将酒坛抱起,拿敲螃蟹的小锤作为击锤,打着节奏,作歌唱道:
“乘风御龙兮,登昆仑。
浮舟泛海兮,济沧溟。
挽弓仗剑兮,除奸臣。
御敌于外兮,护黎民。”
李助捻须道:“这歌是何人所作?豪迈雄壮,气势磅礴,必是个好汉。寨主,不如将隔壁的客人请来。”
王庆正要答应。
却见陆阳和柴进脸色一变。
柴进连忙起身,准备去隔壁阻拦。
陆阳道:“这歌是我所作,旁边房间里的定是跟我一起前来的兄弟。柴大官人快去阻拦他们,免得把做公的引来。”
柴进道:“我正要去。”
他才走到门口,却听见门外传来纷乱的争吵声。
武松喝道:“哪里来的野鸟,我家哥哥正在里面会客,识相的赶紧滚蛋。”
他对面一个身穿鳝丝圆领袍,头戴头巾,随从摸样的人对着武松指指点点。
“你他娘什么玩意,那个王八蛋裤腰带没拴好把你露出来了,知道我家衙内是谁吗?说出来吓破你的胆子!那便是当今高太尉家里的高衙内。这个阁子是我家衙内常坐的,赶紧让他们走,免得我动手。”
武松脾气火爆,哪怕寻常人对他指指点点他都会暴躁无比。
现在又听说这厮是高坎的手下,哪里能忍他。
他伸手直接抓住了那狗腿子的手指,轻轻一掰,便将他的手指折断。
“哎呦,疼死我了1
那家仆捂着手倒在地上,翻来覆去的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