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诸将在营中合计。
“这么打不是办法,贼寇之中也有智谋之士,今日折损不少,如之奈何?
尤其是咱们分兵前来,不能久拖。”
黄迪如此问道。
刘镇却说:“黄将军不必忧虑,胜败乃兵家常事,死活交锋,人之分定。
今日贼兵见我军战败溃逃,心中必然骄纵。
要逞其能,今夜或许会来劫寨,众军听我号令,将兵马调拨众将,分开四处埋伏。
在中军布置陷阱,如此整顿。”
众人闻言,皆同意。
于是王涣领一直兵马埋伏在山脚,黄迪另一直兵马埋伏在营后。
其他校尉副将各领小股人马,四散埋伏在林间小道。
待南兵前来,举火为号。
众军各分职事,各自守备。
且说王寅和高玉在城外旗开得胜,返回歙州。
方垕立刻亲自下城迎接,说要为两人请功。
两人脸上喜气洋洋,觉得那势如破竹的宋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立刻上禀方垕道:“今日宋兵远来疲惫,又被我军击败,到三十里外扎寨。
其营寨必定空虚,何不趁势去劫,必可建立大功。”
方垕道:“你等众官自行商议,可行便行。”
王寅和高玉商议了一番,还是决定又高玉前去劫寨,而王寅留守城池。
当夜。
高玉好酒好肉招待了准备出征的将士们。
随后披挂上马,马摘銮铃慢走,军士衔枚疾奔。
眼看着就到宋军营寨。
高玉见那营门紧锁,两边哨楼上各立着两个军士。
奇怪的是,那些军士却没有点燃火把。
这让高玉心中起疑,便道:“不可进1
一旁的副将问道:“侍郎大人为何不走?”
高玉指着塔楼道:“他营中灯火昏暗,不照人影。楼上站立者应当是假人,怕我们看出端倪。
再者,此时已经是三更时分,宋军营中却没有更鼓传来。
甚为蹊跷,其中必定有计。”
副将道:“相公应是多虑了,今日宋军兵败,心惊胆寒。
必然困倦。
夜里睡觉打更,有甚分晓,因此不明。
至于那火把,可能只是忘记点了。
相公何必起疑,只顾杀将过去。”
高玉并不这么想。
“行军作战,岂能轻举妄动。
来人,传我将令,前军变后军,立刻撤退。”
“这1众将疑虑。
都到了宋营门口了,竟然试探都不试探,直接撤退。
却让他们有些不服。
高玉冷哼一声:“别让我说第二次。”
众将这才听命,准备后撤。
隐藏在林子里的宋军早就安排了眼线盯着南军的动向。
刘镇得知了南军不但没有进入营寨,反而抽身准备撤退。
他顾不得太多,只能立刻发动。
于是一声号箭响起,大军立时杀出,放起火来。
林中隐藏的宋军纷纷冲了出来,从四面八方袭击高玉带领的人马。
南军众人大惊失色。
副将们刚才还在怀疑高玉杞人忧天,下一秒宋军的埋伏就把他们拉回现实。
要不是高玉执意不进宋营,他们今天一个也跑不了。
众人连忙护在高玉身边。
“众将士莫慌,人贴人,火把朝外,不要走散。”
被伏击了,还能保持战心是一项十分珍贵的战术素养。
西军和齐军可以办到,但是南军却不行。
高玉带来的人马不少,但是此时能指挥的动的也就只有身边的千把人马。
正是南军被林中此起彼伏的宋军小股伏兵缠住之时,埋伏在寨后的黄迪已经率人杀奔过来,直取高玉。
高玉身边人马太少,只能找机会遁走。
却不想刚到山下,就遇到了埋伏在山脚的王涣和他统帅的大量马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