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金军仆从像是一个个被逼无奈的蚂蚁一样扛着麻包往城墙边冲来。
他们来到护城河边,将手中的麻袋扔进河里,随后迅速返回,准备扛起第二个麻包再次填进河中。
他们到护城河边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了梁山弓手的精准射击距离。
宣赞向呼延灼请示道:“呼延将军,要不要放箭。”
呼延灼摇了摇头:“不管他们,女真人想让这些奴隶消耗我们的箭矢还有弓手的体力,我们不能上当。
我们的步弓都很重,军士们短时间之内只能拉开十次,随后就得下去歇息。
好钢不能用在刀背上。
让军士们不得放箭,等金军进攻再说。”
奴隶们提心吊胆的扛着麻包往护城河里填去。
想象中那铺天盖地的箭雨却并没有发生。
他们平平安安的填平了护城河。
接下来就是郭药师表现的时候了。
常胜军将领赵鹤寿领兵在前。
推着由汉人工匠制作的飞楼云梯往城墙边直冲而去。
梁山军士依旧没有着急放箭。
他们的最佳射击距离是三十步到五十步。
在这个距离之内,凭借他们高超的射术还有长梢弓巨大的威力,就算对方身披重甲,他们也有一箭放倒对方的把握。
赵鹤寿从己方阵地往前推进了将近一百步,也没有遇到来自城墙上齐军的火力打击。
他心中十分紧张。
推进的顺利只是表象,齐军一但发起反击,其声势必定惊人。
赵鹤寿猜得不错。
齐军的弓手为了保证打击效果,至少要在金军抵近城墙五十步的时候才会放箭。
他们射程不够,齐军却有长射程的武器。
那就是架设在城内的三十架巨型投石机。
凌振亲自站在城墙上指挥作战。
“定炮员测距,目标金军飞楼。”
十个定炮员站在城墙上,用大拇指一笔画,就大概测出了对方飞楼与城墙之间的距离。
“一号距离二百步,二号距离一百九十步1
凌振随后道:“计算提前量,调整石炮配重。”
定炮员们一边计算敌人飞楼的运动速度,一边结合自己家石炮的发射时间。
粗略的估计了一下石弹落地时对方的大概位置。
随后朝城墙下面传令,由炮手调整配重和发射方向。
三十发石弹几乎同一时间打出去。
那巨大的飞石从天而降,携带着无穷威压,砸向常胜军的头顶。
他们经过专业的训练,面对这种困难也不会轻易后退。
再说常胜军久历沙场,知道石炮是什么性质。
那东西主要是用来攻坚的,准头很差。
没人会用石炮瞄着士兵这种很小的单位去打。
如果打到自己,也纯属误伤。
三十发石弹轰隆隆落地。
其中一发不偏不倚的打中了飞楼的飞桥,直接将飞桥砸得粉碎,连带着躲在里面的士兵也被砸的筋断骨折,血肉横飞。
还有一发却打中了飞楼的主体,在飞楼正面开了一个大洞。
石弹突进去,砸断了飞楼里面用来攀爬的其中一个楼梯。
算是给飞楼造成了不小的损伤。
其余石弹就没什么建树,大多数打在了空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定炮员要在短短半分钟之内心算出对方前进的大概位置,然后指挥城下的石炮进行发射。
这本身就是十分困难的一件事情。
哪怕是经过严格算数训练的定炮员也不敢说自己能又快又准的精确估计到对方的位置。
更何况石炮不像弩炮,本身准头就很差。
瞄准完全看定炮员的经验。
对面的金军很明显炮战经验不足,他们打的是城墙上的固定靶,几十发石弹统统偏离了目标。
梁山炮手打的是移动靶,仍旧有两发精准命中。
这已经很不错了。
定炮员继续进行下一次瞄准,与此同时,城内的炮手也在准备调整配重。
凌振暂且放下了对投石机的指挥,转而指挥起了城墙上的床弩。
梁山用的床弩是在宋军之中比较常见的三弓床弩。
床弩的体积比较小,所以可以安放在城墙之上。
因为其制作复杂,成本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