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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那一年(2 / 2)

温宴在多年后品读,他是不高兴的。

救朱桓是他的本心,他从未有害朱桓的心思,自然不会在朱桓受了算计、性命危机时作壁上观。

只是损了骓云。

骓云伴他多年,一匹西域宝马如此结局,主人岂会不痛心?

没有证据、没有线索,皇上让查,底下人又能查出什么来?说到最后,许是三殿下不小心。

而且,皇上很快也没有时间和精力查这么桩小事了。

北疆鞑子犯境,来势汹汹,守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烽火传递入京师。

朝廷调兵北上,与鞑子开战,效果却不好,迟迟没有可观的战果。

朝堂上吵了再吵。

有说信任前线将士,有说领军大将指挥不利、必须换帅。

吵到最后,惠康伯领了帅印,带着增兵驰援北境。

一个月之后,朝廷等来了大胜,鞑子被打得屁滚尿流,一连后退七百里,也收到了噩耗,惠康伯与世子徐其则战死、马革裹尸。

徐其则没有儿子,徐其润安葬父兄,承了爵,没有去军中,依旧在京卫指挥使司做事。

直到几年后,宫中夜宴时,皇上遇刺,他救驾牺牲。

惠康伯府后继无人。

彼时,霍以骁和温宴与徐家人并不熟悉。

最早平西侯府出事时,交好的惠康伯闭紧了嘴巴,没有说过一句不利的话,也没有帮过忙。

如此划清界限,虽是人之常情,但温宴嫁进京城之后,也不会再去往来。

何况,那时候,惠康伯父子皆死,留下徐其润一人,温宴一个嫁了人的妇人,与徐其润能有什么说道?

霍以骁与徐其润亦无交情。

霍以暄醉酒染风寒过世,这笔账算不到徐其则头上,不过当日做东的是他,霍以骁自是不喜他。

再后来,徐家父子都战死了,霍以骁那么个尴尬身份,和年轻的伯爷徐其润往来,只会添无数麻烦。

毕竟,霍以骁彼时性子偏,跟谁都是面子交情。

再退一步说,有面子交情的,已经算好,更多的是连面子都不想给。

如此性情,又如何反常得去和徐其润走动?

再说回十一年。

虽是主将战死,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腊月里,皇上几次设宴。

也就是这接连的宫宴上,霍以骁两次服了寒食散。

无论是爬宫殿,还是跳池子,无状又疯狂,皇上气得要动手,被左右拖着才忍下了。

朝堂上议论纷纷,封印前御史骂他,开印后御史还是骂他,前后骂了两个月。

这便是前世的瑞雍十二年。

如此混乱的一年等在那儿,前头的瑞雍十一年,怎么可能是真太平?

不过都是虚的。

本着如此思路,温宴再去回顾那反差极大的两年,之前就在心中浮现过的疑问,又一次出现在了脑海里。

惠康伯父子真的是战死的吗?

那日夜宴,背后是不是还有其他谋划?

那场行刺之中,徐其润到底有没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