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莫西,这里是渡边寺早。”
渡边寺早在家中接到了来自狱寺总秘的电话,她听到对面的狱寺隼人用略带迟疑的语气说道——
“渡边特助,公司下午有一场重要的人事会议,不知道你那边的事情是否已经处理完······”
电话那头的表现根本不像是狱寺隼人平日里的作风,吞吞吐吐,犹犹豫豫,要不是声音不能伪造的话,渡边寺早说不定还以为他被谁给掉包了。
不过,人事会议?她怎么不记得今天的日程上本该有这个?
渡边寺早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销假回去。
既然都值得狱寺总秘特意打电话来告知了,那么这场会议一定非常重要才是吧。
“好的,我已经处理完了,下午就可以回到公司。”渡边寺早回复对方说。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狱寺总秘长松一口气的声音。
渡边寺早“······?”
“你们这是什么公司?连请假了都要召回去继续上班?”不知加班疾苦的夜斗神躺在地毯上,将三个愤怒小鸟的玩偶当成抛接球玩。
“没办法,听起来像是临时决定的重要会议。”渡边寺早将电话放下,“反正我拜托你的事只有那些,下午也没有其他的事可做,回去就回去吧。”
“那家公司的待遇很好吗?不然还是快点跳槽吧。”
“月薪四十万円,你说呢?”渡边寺早轻飘飘地抛出了一个巨大的炸弹。
“什么?四四四四四四四十万円??”
啪的一声,半空中规律旋转的三只愤怒的小鸟依次砸在了下方夜斗的脸上。他顾不上脸上被砸的痛,惊讶地一骨碌爬了起来,看渡边寺早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请成为我的信徒!神社的事就交给你了!!这是我一生一次的请求!!!”他似乎在看一个金光闪闪的冤大头。
“想都别想。”渡边寺早已经准备要出门了。“我来这家公司又不仅仅是为了薪水去的,目光要放长远一点。”
“比如说?”
“比如说你要是个姻缘神就好了,请务必将我和社长先生的姻缘线绑到一起。”渡边寺早梦幻地捧住脸颊,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美好又充满金钱香气的未来。
“现在也可以稍微努力一把,加油做我拜托你的事情吧,如果我真的能顺利和泽田先生结婚······”她开门前顿了一顿,回头看着那个赖在自己家里不走的神明大人“看在多年的交情上,我会想办法给你搞一座小型神社的。”
夜斗猛地抬头,女孩的绿眼睛还是像小时候那样纯净地不掺一丝杂质,像是一块合该被摆在昂贵丝绒展台之上的碧绿宝石。
砰。
门被毫不留恋地关上了,只留下深紫头发的运动装男孩坐在地毯上,脸上还是一副呆呆傻傻毫无反应的样子。
渡边寺早从一走进公司开始,就觉得蛤蜊公司的气氛好像有亿点点不对。
为什么前台的几位同事看到她打卡的时候表情那么惊讶?
为什么上电梯时里面的同事反应诡异,明明是该在一楼下的,却直到她走出四楼的时候他们还待在电梯里?
为什么擦肩而过的同事们都会猛地回头看她,然后小声地议论着什么?
渡边寺早觉得相当奇怪,是自己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还是和她有关的事?
终于,她看到了迎面走来的狱寺总秘。
他还是老样子,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从上到下都打扮地一丝不苟,配上对方凶恶的不良气质,反差效果非常的强烈。
“总觉得狱寺先生不应该当个秘书,而是应该举着伞站在□□老大的身后呢。”这是曾经渡边寺早对秘书小姐们做出的评价,也得到了她们的一致赞同。
不过就算刚才的同事们反应奇怪,一向沉稳而干练的狱寺先生总不会也跟着凑热闹吧?
渡边寺早朝狱寺露出了一个完美无缺的友善笑容,刚要开口向对方打个招呼,却看到他的脚步猛地一顿。
深绿色的眼睛和碧绿色的眸子相对的一瞬间,狱寺的脸仿佛抽了抽。
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条件反射地闭上了嘴巴,这就使得他面部的表情在此刻格外扭曲——
渡边寺早的笑容消失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奇怪的是,在渡边寺早走到自己的岗位上,然后将会议相关的材料带到社长室时,社长那边却是风平浪静的,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寺早小姐,你怎么回来了?”泽田纲吉从文件之中抬头,在看清来人的时候,他的表情有些惊讶。
“我记得人事系统上说你请假到明天下午,一共一天半······不是吗?”
“原本是这样的。”渡边寺早的眉毛诧异地挑了起来,“可是泽田先生,公司今天下午不是有一场重要的人事会议吗?”
“哦?”泽田纲吉在文件的背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它放到了处理好的那一堆纸张之中,那双深棕色的眸子彻底转向了渡边寺早的那边“是谁告诉你的?”
“是狱寺总秘,他建议我最好回来参加这次会议。”渡边寺早已经察觉出了一些不对劲。
“原来是这样。”泽田纲吉双手交叉到一起,接过了特助小姐习惯性递过来的咖啡杯,放到嘴边喝了一口。
还是熟悉的加糖加奶的剂量,非常美味。
十代目先生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他放下杯子,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把黑锅全部甩到了自家岚守的身上——
“大概是狱寺刚刚从近藤企业交接回来的缘故吧,他不知道在上午就已经开完人事会议了。”
他看着表情迅速变幻的特助小姐,在心中对狱寺说了一声抱歉。
在意大利的时候他已经为自己家的守护者们收拾了无数的烂摊子了,就连账户上的流水一大半也都是为这些自走破坏机进行的赔偿费用,所以在度假期间为了他迷茫的首领······稍微背一下黑锅也是可以的吧?
泽田纲吉并不知道自己无意中露出了怎样的一面,他看着站在办公桌旁边的熟悉身影,从今天早上就感觉不对劲的神经慢慢舒缓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