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地抬头打量着狱寺,仿佛下一秒就能将手里的箱子暴扣到自家弟弟的脑袋上面,好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不是哦。”
“是可爱的女孩子在高额收入的未来和愚蠢的男人之间选择了后者哦。”碧洋琪的嘴角上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很可惜,她的心意注定不会被接受,一个错误的选择注定会让人懊悔终生。”
“谁说她的选择是错误的?”狱寺听到碧洋琪对女孩的评价,下意识地反驳她。
碧洋琪却没有说话,只是用和狱寺一模一样的眼睛诧异地盯着他。
狱寺一愣,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以后,脸颊刚刚消退的热度又卷土重来了。口袋里的手机滴滴滴响了起来,他得救似的拿出来一看,然后匆匆忙忙撂下了一句——
“十代目有事找我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然后像被什么可怕的怪物在追,逃也似地离开了这座公园。
站在原地的碧洋琪“啧”了一声,看着狱寺远去的背影,嫌弃地摇了摇头。
“十代目!!”
狱寺跑出了碧洋琪的视野范围,却还不敢去大街上,生怕渡边还站在原地没打到车。他接起来了泽田纲吉的电话,对方温和地询问狱寺刚刚的异常状况。
“是大姐,她恶作剧的时候把我的手机信号屏蔽了。”狱寺毫不犹豫地卖掉了自家姐姐。
泽田纲吉也深知碧洋琪的任性程度,他感同身受地头疼了起来,不再追问刚才的事情,只是温声交代了接下来的任务。也是因为这个不再追问,彭格列的十代目没能发现自家属下的异常状态,让他成功给掩饰了过去。
狱寺挂掉了泽田纲吉的电话,顺势躺在了公园的草地上面,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头顶是蓝天白云,周围是廖无人烟的废弃土地,这是一个能让他静下心来好好思考的地方。
心思才一放松,刚刚发生的一切又如同潮水一般涌了回来。除了渡边两句坚定的告白在他的脑子里不停回荡以外,过往和渡边相处的画面们也都浮出了水面。
更早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一切开始鲜活起来的时候,是那天他出于不想看到下属出事的责任心、跑到这个公园里找到渡边的时候。
她一个人穿着单薄的衣服,就坐在刚刚的那个花坛边上。在旁边野蛮生长的杂草衬托之下显得是那么弱小又可怜。
狱寺隼人当时应该是非常生气的,他上去抓住对方的手腕,最开始想的是要狠狠骂一顿这个任性的下属,实在不行就把她开掉算了,反正十代目也不认可对方的工作能力。
但是在看到女孩有些惊惶的绿眼睛时,狱寺忽然心软了。
毕竟是刚出校门没多久的学生,在被上司毫不留情地辞退以后承受不住压力似乎也能理解······人没事就好,好好教育一下安全意识就可以了吧?
就这样,他将女孩带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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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是个笨蛋吧。在狱寺知道对方竟然把风纪财团那边给的离谱报表都背过一遍以后,对于渡边有了新的定义。但毕竟是他没交代清楚的原因,他顺便请加班的下属去吃个饭,似乎也是很合理的?
不过这顿饭居然让他知道了这个明媚的女孩子背后竟然还有着这样的过去······孤儿院出身、靠着小心翼翼讨好饭店的老板们混口饭吃······
于是,狱寺在对待这个笨蛋下属的时候又多了一点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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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情心泛滥的结果,就是狱寺被对方给赖上了。
她就像是一眼认定了“你是个好人”的小兽,将全部的信赖都寄托在了狱寺的身上——就连狱寺本人都不能理解,就连秘书小姐们都经常害怕他凶恶的气质,为什么这家伙就像是压根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一样,竟敢拿着那么多愚蠢的问题来问她的上司?
最后,狱寺甚至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对方总是下班很晚,习惯了她经常出没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习惯了她在叽叽喳喳中带来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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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偶尔也觉得这种关系不太合适,但真当有斩断联系的机会到来时,狱寺却毫不犹豫地将手按在门上,没有放任女孩带着难过离开。
“对不起。”狱寺朝她道歉。
他想明白了,女孩既然这样坦率地交付了信任,就说明她是真的把自己当做朋友来相处的。而辜负了朋友的善意随便发火的他本身就大错特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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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咪咖啡馆的猫们虽然很让人抓狂,但是让渡边消气也算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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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捡到猫的时候,狱寺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渡边的家在附近,有事找朋友帮忙不是很正常?但他没想到,就是这只猫导致对方和碧洋琪见面了,老姐居然见鬼的说渡边有剧毒料理的天赋?
才一个照面而已,渡边就已经横躺着进了医院。
都说了不要随便把普通人卷进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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