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决议资格,平ri里无甚屁用,这偌大的元老院里,哪里有什么狗屁事情可以来决议?可这决议会员资格,每年还得上交一笔会费,哪个肯干?
所以,弄到最后,会员的资格一降再降,降到无可再降,却依然是良莠不齐——而真的降了下去,想再升起来,可却难了。
故尔,这次召集令下来,当天didu轰动,只是到了晚上天se见黑,那名册上的一百多名决议会员都不曾统计到齐,更有元老院里的仆役焦急匆匆赶回回报:
某某会员已经于多年之前撒手人寰。
某某会员早已经举家搬迁。
某某会员早已经皈依教会,以此生侍奉神灵,不问世俗之事情。
最后算下来,撇出那些已经生老病死,飘然无踪,或者是跳出世俗之外的……最后统计出来的还在didu里,活着的喘气儿的能走动的脑子没问题的这帮决议会员,却居然只有八十八名!
三个元老互相看了一眼,都显得很无奈。
那……算了吧!八十八个就八十八个吧!有总比没有的强。
随后派人又送去了元老院里三人联名签署的邀件,派人给送到了didu里那位阿德里克将军的住处,约定了第二天进行举议的会议。
※※※第二天一早,三个元老已经兴奋了一夜难眠,两百多年未曾遇到的盛事,却叫自己遇到了——如果说皇帝陛下真的是脑子里哪根弦搭错了,那么求神灵保佑,这弦么,以后还是多错些儿的好吧!
而又想到自己身为元老院的元老之职,却经历了两百年不曾有的事情,将来史书上,当有自己一笔!
可兴奋归兴奋,等三位元老上午等待了那些按照召集令前来参加举议会意的决议会员们……三个家伙同时愣住了!!
这……这……这他妈的就是神圣的以主张民权为根本的元老院里,拥有神圣民众决议权力的会员?!!
站在元老院的台阶上,三个元老同时傻眼了:
那元老院的大门口,一辆牛车就堵住了正门台阶之下,牛车的骨碌深深的陷在路上的一个土坑里,上面的车夫原本歪着腿斜坐在上面,此刻已经蹦跳了下来,一边拉着牛头使力气,那牛一变“哞哞”的叫唤。
而门口同时还围拢了一些各se人群,元老院才一开门,这些人顿时就一窝蜂的围了过来:“开门了开门了!快快快!”
“等!等等!!!”三个元老之中那个稍微年轻些儿的吓住了,赶紧招呼仆役:“堵住门,堵住了!外面的人,一个个报上名字和职业来!”
有一穿着小布袄怀抱孩子胸脯鼓鼓的年轻大姐:“我男人是铁匠,我男人今天有活计要做,所以托我来……呃,我没名字。”
有一满身血腥气一身油腻满脸横肉的汉子,腰间还插着一把剔骨刀:“老子是个杀猪的!”
有一带着卷筒护袖满手泥土的中年男人:“我是个种花的园丁。”
有一身形消瘦矮小的年轻男子一瞪眼:“我父亲死了,我代他来的。”
………………最后么……则有一面se苍白之中透着几分青气的年轻男子,纵然在阳光之下,都带着几分yin柔鬼气的样子:“我……我是,我是……我是……”
此刻,三位元老的心已经凉透了,听家这最后一个人说话吞吞吐吐,其中一位元老不禁不耐烦皱眉喝道:“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那苍白yin柔的男子忽一扭捏:“我……我是堂子里的……”
三个元老还没明白过来,先前那杀猪的屠夫忽然一笑,指着那男子:“啊,原来是个兔子。”
……三个元老,此刻只怕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堂堂元老院,帝国开国之初变建立的民权的象征,居然堕落到了如此的境地?!
什么凡父走卒,那也就罢了!居然,居然……居然连他妈的堂子里的兔子也成了元老院决议会员?!!
三位元老互相瞧了瞧,终于,还是中间那个元老咳嗽了一声,皱眉道:“都不要吵了!这也太不象话了!!你们这些人的会员资格都是从哪里来的!根据元老院的条例,能取得会员资格的人,都必须拥有一定的文化教育水准,你,你看看你们……”
这位元老重重跺脚,哼了一声:“都不要吵!听我话!你们之中,有谁识字,能认得拜占庭文字,会读会写的,先走上来!”
可这么一句话问了三遍,就看见下面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他,却没有一人当真动脚步上来。
那元老心中悲愤,正要发几声唏嘘,忽然那青脸yin柔的男人却怯生生的伸起了手:“那个……我……”
这元老一喜:果然还是有人识得字的!不管如何,有总比没有的强吧!
只是,等这个yin柔的男人说了下去,那话却是:
“我……我虽然不会识字,但却是会数数!从一数到一百,都没有问题的。”
数数?从一……一……数到一百??
这元老如果不是心思已经有些坚强,只怕真的要当场一头碰死在那台阶上了!
数数字?!在这元老院之中历代jing英里,有大陆文明的历史学家,研究家,发明家,政治家,军事家,还有不少艺术家……而现在,一个只会“从一数到一百”的家伙,却居然成了决议会员之中文化程度最高的一个了?!若是历代前辈知道,只怕会一个个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吧!
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中悲凉,那原本的一丝兴奋和期待,早已经被扫得干干净净了!
这元老满脸怒气:“从一数到一百?!哼,亏你还能数到一百!!”
他本来说的是反话,却没想到这位青脸yin柔的男子却浑然不觉得:“啊,是啊!我一般每天能做四个生意呢,一天下来,就能有一百铜板的收入了。”
元老冷冷一笑:“哦,这么说,你每次……生意……都能收入二十五个铜板了?”
那青脸yin柔年轻人忽然满脸惊奇:“夷?这位老先生,你怎么知道的?!!啊,。难道……难道你也去过我那里……嗯,只是我却对您怎么没什么印象了呢……”
“……噗哧!”一道鲜血。
“啊!元老大人!元老大人……哎呀!快来人!元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