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很是不客气,但是吉斯伦特的脸上笑容却不减半分,立刻就扭头,故意用对面都能听见的声音喝道:“传令,全军后退两百步!退出这条街,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踏足广场一步。”
※※※兰蒂斯人默默的列队后退,那个一脸大笑的吉斯伦特,也并没有上前叙话的意思,只是扭头就走,临走之前,还投来了一束意味深长的眼神,远远的,仿佛还丢过来一句。
“阿德里克,阁下此次为国奋战,didu能存,阁下居功志伟,战后论功行赏,只怕将军今后就是拜占庭军中翘楚,本人再次先向阁下恭贺了。”
面对这样的话,阿德里克也没有做出任何的表示,只是冷冷的看着对方,看着那黑压压的兰蒂斯队伍完全退出了街口,远远的在街道上,只留下了数十名哨卡。
阿德里克这才翻身下了马,身边两个护卫上来用隐蔽的姿态搀扶住了他,这位一向硬气的将军,居然也没有再拒绝——他实在是已经连走都几乎走不动了。
两千余残军上前,占据了皇宫前的广场。
休斯带人走的很干脆,甚至连之前留下的帐篷和营地都没有收拾,两千人就草草驻扎在了广场周围,依然做足了戒备的姿态。
直到这个时候,皇宫的那扇已经满是血火斑驳的大门,才终于缓缓的打开了。
几名满身是血的将领,当头一个,手里举着一面帝国鹰头旗迈步出来,远远的,看见了阿德里克的身影,那一位将领,就忽然跪了下去。
抬起头来的时候,那张脸庞上已经血污满面,他的额头包着纱布,一只眼睛也裹了进去。
阿德里克被人搀扶到面前,那跪在地上的将领,双目忽然就流淌出了眼泪来。
泪水和脸上的血污含混在了一起,滚滚而下。
“将军……我们,守住了!”
阿德里克认出了这人,是城卫军之中的一名掌旗官,平ri里颇为骁勇的一名将领,此刻明显是瞎了一只眼睛,跪在那儿,身子却在不住颤抖。
阿德里克深深吸了口气,看了这人一眼,沉声道:“斯潘呢?”
……没有回答,面前几人,都是死一般的沉默。
………………阿德里克见到斯潘将军的时候,这位将军就坐在皇宫的城楼之上,他手里还握着一柄刀,握得很紧,手指骨节的地方都绷得泛白。
斯潘的嘴唇微微的长着,他就坐在地上,背靠在墙跺上。身上的伤,血还没有干,胸前的甲叶都已经翻开,一片血肉模糊。
他脸上已经没有血了,想来是被擦干净了,眼睛睁着,兀自不肯闭上。
……斯潘死了。
死的很绝然,死的很悲怆。
眼看最艰难的时候熬了过去,眼看就仿佛已经要见到黎明的阳光了,可是斯潘……他却死了。
就死在了黎明的到来前最后一刻。
?
阿德里克站在斯潘的尸体前,静静的看着这位同僚,看着这个和自己并肩作战了半年多的帝国将军,看着这位人到中年,之前却一事无成,只是在这次卫国战争之中,却挺身而出,力挽狂澜的将军。
身边,那几位城卫军里的军官将领,有的在低声哭泣,有的默默无语。
只有那失了一只眼睛的军官,低声的说话。
“您若是早来一刻,或许还能看上斯潘大人他最后一眼。”
“叛军扑城门,最后打疯了势头,咱们苦战多ri,兄弟们实在抵挡不住,被杀散了,眼看城门就要丢,斯潘大人带了几个军官就冲了上去,拼死堵了缺口。”
“大人身子原本这些天就弱了下来,昨天还中了一箭,只偏在了肩膀上,又失了许多血。”
“那会儿眼看就挡不住了,那些叛军都是挑选出来的敢死jing锐,大人带着咱们拼着命挡下了他们,一场混战,咱们上来的人死了大半,却也终究是把他们敢了下去,只敌人退了,我却看见大人却自己坐了下来,就靠在了墙跺子上。”
“大人平ri里从来不肯在人前显露出半点疲惫,就算是收了再重的伤,只要是在将士面前,都是挺直腰板,连眉头都不肯皱一下的,那刻我见到大人忽然坐下,心里就一个念头:不好!”
“大人是胸口被叛军之中jing锐用棱锤所击。原本他的铠甲就已经残破,身子也虚弱,这一击,他就承受不住。我们跑到他身边的时候,大人还有意识,只是手却已经抬不起来了。”
“他胸口衣甲碎了,肋骨的地方还深深的凹进去了一块,只怕是肋骨断了,戳进了肺里。咱们怎么哭喊,大人他自己却是面se如常,只是嘴巴里不住的往外冒了血……”
那军官说着说着,就已经泣不成声,握着双拳,跪在了斯潘的尸体面前,声音颤抖。明明一个彪悍的汉子,却哭得如同个小孩子一般。
阿德里克眼睛也红了,不过他却只是深深吸了口气,那眼泪水终究是没有流淌出来。
沉默了会儿,阿德里克低声道:“他……可曾有什么话留下?”
“话……”那个军官抬起头来,看了阿德里克一眼,然后低声道:“只有一句,斯潘大人临终之前,只是看着咱们,口中就不停的念着一句。”
“什么?”
“……大人说:吹号,让他们听见咱们的号声,让他们知道咱们还在,皇城还在。”
……“……吹号……吹号……”阿德里克面se黯然,口中轻轻的念了念这个词儿,终于,他再也忍耐不住,热泪从脸庞上滚滚落下,眼睛里冒出一丝jing光来!
霍然转身,他扭头就看着身后的部众,大声喝道:“来人!传令!”
“是,大人。”有部属立刻上前。
“……传令……吹号!!吹凯旋号!”
``(年三十了,更新的时候,心情却如同这个冬天一般的冰冷。我知道最近我工作的状态不好,极糟糕。可是事情压的我也几乎支持不住。之前是我自己生病,我的病好了,家里又出了些事情。
今儿是年三十,我在更新这章的时候,人刚刚从医院回来。老父心脏出了毛病,住院治疗中,今天年三十,中午才先行办理的出院的手续,算是能回家过个年。医生叮嘱的各种事项,我都仔细听着,心里却实在不是滋味。大过年的,我心里却没有半点过年的喜悦。
昨晚在医院陪床的时候,看着病床上熟睡的老父,我有一种我愿意用我所有的一切来换老爹身体健康的情绪,可惜我知道,我做不到。
老父病了,我是独生子,家里就得靠我顶着,在医院里,在母亲的面前,我得支撑着笑脸,我不能一脸的yin云,因为这个时候如果我表现的太悲观太低沉,会让他们心里更担心。
我必须做出一副“放心,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来,让老爸老妈宽心。
新年了,惯例该对大家说几句吉利话儿。
在这里,我也不说别的是,只说一句:祝愿各位兄弟姐妹全家身体健康。嗯,对,身体健康,近来,越来越感觉到,身体的健康是第一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