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阁因着需要和宫外的各个布行打交道,所以布阁的位置设立在皇宫的边缘,这样外面的人往来不会进入到皇宫内院。
原先,父亲往宫里送布的时候,便是和这个林科打交道的,洛长安对林科的为人是知道的,非常贪财的一个人,那时候林科曾经提议过要白家把布匹涨价,而涨价这部分则作为林科的回扣。
林科当时的说辞是反正是宫里拿钱,只当是宫里给他们这样的老百姓发放福利。
不过,父亲那时候不同意涨价,因为做的是良心生意,不能因为是皇宫的生意就漫天要价,其实各行各业只要是进到宫里的,价格都比市井的贵上不少。但是父亲有他的坚持和理念,宫里宫外都是一个良心价位。
因为林科各种刁难,父亲便在不涨价的前提下,同意将利润分三成给林科,这样才使得林科少了些对白家的阻拦。
也就是说,白家送到宫里的布盈利并不多,抛去工人成本以及给林科的回扣,基本就没有什么利润,主要是靠送进宫里去打响了名声。
不过,眼下白家被宋盼烟操控之后,布匹价格涨了不少,洛长安很容易便可以猜测出来,宋盼烟和林科之间定然有金钱交易,达成了某种交易,靠着白家的布,他们怕是赚的满盆满钵。
洛长安迈进了布阁,有几个侍从正忙着收布验货,柜台后面,林科正在算账,见洛长安进来,便掀了掀眼皮,并不主动搭理洛长安。
“林掌柜,您好,我是洛长安,您应该得到了上面的指示,从今日起,我来帮您一起打理布阁的事务。”
洛长安理解林科的感觉,都说一山不容二虎,本来布阁他一人说了算,眼下空降了她来,横插一脚一起理事,指定是不欢迎她的。
“哦,你来了。”林科将算盘放下来,“那你随便看看先,然后看哪个角落舒服,就歇着吧。”
林科也不打算和洛长安介绍引荐布阁里的人物,随便将她打发了。
布阁的伙计们都笑了,寻思洛长安是个小姑娘,被林掌柜那么冷眼,指定要哭鼻子了。
洛长安知道想把布阁的水摸清是困难重重的,她并不气馁,也没有被林科的冷漠给恫吓住。
做奴才时间长了,不单跪的膝盖长茧子,脸皮也是磨得越来越厚了,什么冷眼都能忍下来。
她微笑道:“熟悉流程什么的倒不是特别着急。眼下有一件事最急。荣亲王纳妾要用的布匹绸缎,我要先安排下去,今儿要将订货单给萧家送过去,下月头荣亲王府办事,这月底必须就拿到萧家的布。”
林科眼睛动了一动,“这事好说,我一会儿开个单子就是了。布阁的单据繁复,你初来乍到的,弄不好。别操这个心了,先熟悉两三个月再说吧。”
洛长安心知林科在敷衍她,其实这些礼品布匹,到时装了箱子,拿红绸一蒙,是哪个布行的布,根本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