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淼马上道:“国事操劳,体虚很正常,加上通宵达旦的处理政事,就更体虚了。不过,有我在,娘娘不必担忧的。”
太后叹气,“看起来挺结实的。怎么就”
海胤将册子收进衣袖,洛贵人侍寝从来不登录在内务府的册子上,不然恐怕是密密麻麻不同的时间段都要记录上几笔,连太后的卧房大床上都险些有一次,太后看了恐怕是承受不住,要把小两只给掌掴致死。
洛长安这才吐了口气,不必担心被剥皮了,这也才意识到自己侍寝的事没有登记在帝君的那个什么册子上,是因为自己不能生养,所以他连记录都懒得记录了吗,或者,他在保护她
帝千傲因为洛长安那种劫后余生的表情而忍俊不禁,有个册子专门登记她的侍寝的记录的,仅朕一人可以查阅,这个册子批注比较多,洛长安不能看见。
太后不再因为帝千傲罢朝之事耿耿于怀,转而说道:“傲儿,今日太傅也在,那日你将雅儿留在龙寝之事,打算作何交代。这一笔可是教内务府太监记录在册子上了,铁定的事实摆在那里,咱们皇门,可不做亏待旁人的事。”
洛长安听后,心里莫名地揪起来,垂下眸子掩去苦涩,突然胃部有些不适,许是太过压抑和焦灼,有几分反胃的难过之感。
公孙雅擦拭了一下泪眸,“太后娘娘,雅儿并不怪帝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不然就算了吧。雅儿也不愿强人所难。尤其当下局势内忧外患,雅儿实在不想用儿女情长令帝君哥哥烦恼。”
“雅儿果然是个识大体的孩子。”太后欣慰地拍了拍公孙雅的手。
海胤一怔,算了雅儿小姐连缠绵病榻的老太傅都搬来了,这可一点都不像是要算了的意思,这分明就是:皇后之位是老娘囊中之物的架势。
“帝君,老夫命不久矣,”太傅说半句便体力难支,需要休息片刻,又叹道,“只这一名孙女放心不下,若她一生无所依靠,老夫去也不能瞑目。望帝君成全。”
“傲儿!”太后厉声道:“娶妻之事,你考虑得如何了!为何一直不作回应你东征西战,倘若有何疏失,再来一次西三省的意外之事,为娘当如何是好,子嗣之事刻不容缓。”
帝千傲一直沉默不语,见太傅和太后都在逼他,他便将茶碗放下,环顾着众人。
他的婚事,他的子嗣是一项众望所归的任务,他自幼就知道他在这方面没有自由。既然所有人,包括洛长安都觉得他应该娶了公孙雅,生个孩子,完成身为皇帝该做的事情,那就做吧,洛长安说得不错,大家都不是在逼他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种坐享齐人之福的事,自己在犹豫什么。
当下世道,没人希冀朕做个忠心的丈夫,朕没必要端着了。
“母后,太傅,那日的确是朕喝醉了,做了荒唐之事。有辱雅儿名节。自要迎娶过门的。朕会对她负责。”
洛长安这口气更在了喉咙,上不去下不来,但,释然吧,在自己布满冷汗的手泄露更多情愫之时,洛长安将手自太后的额际放了下来,暗暗地攥紧了自己裙侧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