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缓缓地说着,三年足够傲儿淡了对长安的念想,哀家必须维持整个后宫的太平,傲儿专宠一人,决计会引得朝纲大乱,近日里后宫妃子娘家人来哀家面前哭诉帝君不公正,教个妖女蒙蔽了眼睛,这流言蜚语,岂不是让傲儿沦为整个朝野的笑话。
洛长安被腹部的阵痛折磨着,她下意识扶着桌案,骨节泛白,单薄的衣裙被血水浸湿了。
三年,说是祈福,她清楚得很,是软禁她罢了,她不愿意和顽固的太后继续深谈,她也没办法冲破门楣使这个婆婆接受自己,即便自己此时不是家破人亡的孤女,而仍旧是富商之女,在太后眼里也是有失国格的满身铜臭的商贾之家,果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如天。
“梅姑姑,我身子不适。”洛长安小声对梅姑姑说着。
梅姑姑眼尖看见了洛长安裤子教血水浸湿了,她发现了异状,连忙将洛长安的手臂搀住,“娘娘,怕是羊水破了,要生产了!”
太后眉峰一动,吩咐她左右的婆子道:“给长安查看一下情况,务必小心,不可伤了龙子。”
那经验丰富的婆子轻手轻脚为洛长安查看了状况,便回禀道:“皇贵妃的确是羊水破了,需要尽快安排接生。”
太后立起身来,脸上有着即将为人祖母的喜悦,“带上长安,去皇陵别院,接生!”
说着,又拉住洛长安的手,“若是产下小公主,哀家赏一万黄金,若是产下龙子,哀家赏十万黄金加三处宅基地。不过,若是产下公主,你在军营里常住八个月,就越发显得令人不平了,而在皇陵别院静养三年是不够的,怕是要五年!”
洛长安紧紧咬着下唇,眼眶里有些雾气,我生男生女,倒需要她来定价,我身上要掉下的肉,无论男女,都是我的骨血,帝君仍不说什么,她倒指手画脚起来!洛长安心里缓缓地对太后升起极度的不满和排斥。
梅姑姑倏地跪下地来,“太后娘娘三思啊,皇陵别院距离此地遥远,少说也要四个时辰,长安身子疲弱,经不起马车颠簸,不如就在此处生产,帝君和沧淼在身边也有个拿主意的人。”
“哀家便是那个拿主意的人。梅官,哀家安排你在帝君身边照顾,你可是忘了你主子是谁哀家的话你也不听了”
梅姑姑突然红着眼睛道:“太后娘娘,您可曾真正问过帝君想要什么自小他喜欢什么,您就破坏什么,小到古玩玉佩,再到橘猫鸟禽,大到如今活生生的他喜欢的女人你都要破坏!奴婢是您的人不错,但奴婢看着帝君和长安一路走来,奴婢不忍心和您一样狠心!”
“放肆!哀家是帝君的母亲,哀家比你们任何人都知道他身为一国之主需要的是什么!他需要勤政爱民,他需要恩宠后宫,他唯独不需要做一个独宠一人的情种!”太后拂袖,厉声道:“都愣着干什么,将长安带上马车!”
夜鹰想出去通知帝君,他的手才抚上腰间发射军机信号的机括,便被太后呵斥:“夜鹰,你胆敢因后宫之事动用军机信号!”
接着,太后将目光冷冷扫在洛长安的面颊之上,“这便是你说的,没有影响帝君的政务我看你是深深入骨的一根毒刺了!”
洛长安剧痛难忍,握住梅姑姑的手,轻声道:“梅姑姑,随太后去吧,我承受不住了,继续拖延,我恐怕孩子有危险。我不想拿孩子性命博弈。眼下便退一步吧。”
梅姑姑连忙搀住,在太后的人马的看押之下,上了马车,她羊水不住地流出,梅姑姑把自己的袄子脱了,叠成方形放在洛长安腰下垫得高了些,防止赶到别院之前,羊水流光,没了羊水,孩子也就呼吸困难,恐怕会胎死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