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槿禾又开始抽搭了,大有重新开始哭闹的架势,丝毫不带犹豫的。
太后生怕乖孙又哭闹起来,便道:“你怎么如此不变通哀家教你去让孩子吃吃奶,又没有让你见她。”
说着,便将孩子二度放在了帝千傲的怀里。
帝千傲又道:“不必去了,吃一次,明儿回来又是个闹。干脆教他哭到没声,咱们都当没听见。最好没了他,岂不是都干净何必惦记他娘”
太后听了肝肠寸断,“没了谁不能没了槿禾。你倒提醒了哀家。怕是得一日早中晚都得去吃奶才行。”
“您老继续发挥想象。”帝千傲缓缓道:“朕是拉不下这个脸去求人家的。不要了踢开,需要了招来,手握皇权,仗势欺人,咱们帝家是这样的人家”
太后有点下不来台,长安前脚刚和皇宫撇清关系,她就惦记长安身上槿禾的口粮,实在尴尬,但备不住槿禾这么哭闹呀,她有点慌不择路。
“长安倒不是那种冷情的人,她不能不肯给孩子喂奶。她可以理解咱们的难处。哀家就不出面了,傲儿,你和她毕竟曾有过露水,她不好回绝你,你去吧,下圣旨要求她一日三次哺乳。她要什么尽数赐给她便是了。”
帝千傲:“”这个人才,瞎折腾。
她要是几个臭钱可以挽回的,朕至于被休吗。
海胤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帝君这深度郁结的表情太后这是让帝君去借奶吗……
夜鹰这时进来,在帝千傲耳边禀报道:“帝君,娘娘昨天夜里在刘勤的宅子里落的脚,今儿一早萧域也去帮忙娘娘购置了一些家具和新的被褥,安顿下来了。”
帝千傲抱着帝槿禾,心想洛长安都开始和别的男人置办家具买被褥了啊进展不会太快吗。
我们孤儿寡夫的……可太无助了。
刘勤的宅子在帝都西府街那边,地段四通八达,原他因为和萧家的过节,自春服竞标那次失利之后,宅子是教朝廷查封了的,近日白家案子水落石出,加上他告御状立了功,朝廷连带着他的宅子都给返还了。
这处落脚的宅子清幽古朴,假山流水,拱桥画栋,别有一番情致。
洛长安的屋子在院子北头靠近湖边之处,她一早坐起就觉得头重脚轻,一夜念着孩子无法睡眠,头疼得厉害,胸口硬邦邦的一碰就奇疼难忍,人也昏昏的不舒服。
“你乳汁原就充足。”梅姑姑伸手摸了摸洛长安的额头,入手处滚烫,她惊道:“原槿禾和你一起每天得吃七八次都还有余,眼下一天一夜没吃了,必是堵奶了,你竟发起高烧来。”
洛长安轻轻地揉了下心口,啊的一声便将手拿开了,这也太疼了,做女人太难了,不会生孩子发愁,生了孩子继续发愁,烦死了,“没事,哎。”
她和槿禾在哺乳时期本来就互相需要,眼下这境况真是无奈,槿禾一时不见她便哭鼻子,一天一夜过去了,不知此时如何了,她心里实在是记挂极了。
无奈招惹了帝君,吃了闷亏,连还手余地都没有,落得母子分别的境地,每每思及,痛不欲生。
这时,只听刘勤的声音在院中响起,“帝君您怎么来了。”
“洛长安在吗。”帝千傲轻声询问着。
“帝君,我妹现在不愿意见你。这两天她也累了,差不多得了,适可而止。”刘勤对帝君行了礼,不卑不亢道:“今日帝君到访,当真教咱们这寒门小户蓬荜生辉,可惜眼下草民要出门,不能招待您了。帝君请行个方便。”
帝千傲温声道:“朕知道她受了委屈。是朕没有照顾好她。希望你可以原谅朕。”
刘勤本来以为帝君会以身份压制他,谁知帝君竟温柔地承认错误,他这个当哥哥的一下就说不出什么,反而觉得帝君人挺讲理的
“不是原谅不原谅的问题。我妹见了你就心烦。让她安静一阵子吧。”
洛长安的确也不想见到帝千傲,见面之后谈不出个结果,无休无止的争执,不如不见,于是并没有阻止刘勤在拦着帝千傲。
夜鹰一把搂住刘勤的脖子,把刘勤连抱带拉,勾到旁边说道:“哥,你这宅子真好,带我逛逛你家后花园吧。还有你家树上这鸟,居然会飞太神奇了。”
刘勤:“”好烂的借口。
帝千傲便踱步到门处,轻轻叩响屋门,“是朕。”
洛长安不觉间把眉心也蹙起来,立刻心里就各种沉重起来,坐在原处,丝毫没有去开门的意思。
帝千傲理解她不愿意见他,便轻声道:“槿禾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