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自小长在您的膝下,您的风格我多少领略过。帝千傲对您孝敬有加,他但凡可以敬重您的事情,一定会去做的。但您老给他留的心理阴影太大了!”沧淼跪在地上,“这次,您动的可是他的妻儿。礼法固然重要,人情难道不重要吗您口中的平民小女子屡次立下大功,她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海胤也跪下来求道:“娘娘,请长安回来看看帝君吧。这三个月,帝君便相思成疾,有咳血之疾,您如果再不肯松了手,恐怕当真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洛长安在,帝君才能安心勤政啊。”
“母后,”长公主闻讯也急步赶来,同样跪在地上,“按说我是嫁出去的人了,娘家事情不该插嘴,但这些时日与卫黎不睦我住回了娘家,您的所作所为,让女儿非常失望。帝千傲是人,他不是任你摆布的木偶。他近三十岁了,您让他在一个女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我都替他觉得丢脸,我是他也是想一死了之。你看看我们兄妹俩这性格教您培养的,有一个是好的吗?您不是在培养孩子,您是在培养您的棋子。”
“哀家没有!为了你们姐弟二人,哀家操碎了一颗心!还有帝槿禾,哀家对你们没有二心。”太后也非常苦闷,“你们是哀家的血肉,不是棋子!你们简直将哀家妖魔化了。”
“外祖母,”卫子甄小小的年纪,拉着太后的手说着不解的话:“您为什么要逼帝君舅舅做他不喜欢做的事情呢长大了不是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我今年才不足五岁,便已经厌恶我娘亲对我指手画脚的了。”
夜鹰也跪下了,“求娘娘撤防!还帝君自由。”
吉祥也跪了,“撤防吧娘娘!帝君已经大了。”
整个屋子的人全部都跪下了,“求娘娘撤防!”
只有太后坐在那里沉默不言,她坚守了几十年的原则在受到挑战,她心里的天枰在左右摇摆,她突然听见槿禾哭闹着要找生母的声音,她看到垂死在病榻的儿子,她整个人颓败了。
过得许久,太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缓缓地说道:“撤防吧。”
众人闻言,为之一震。
太后舒了口气,“撤防吧,哀家以后逗弄下小孙儿,其他的不管了。”
海胤叫道:“撤防,龙寝所有太后之侍卫,全部撤下!去请皇贵妃娘娘,回宫,快!!”
太后立起身来,教帝筱月牵住手,她缓缓说道:“哀家年纪也大了,做事也糊涂了,帝槿禾每天哭着要娘,帝君眼下也病了,外面长安身子骨原就差,也日夜念着孩子。楚国屡犯我江山,国不可一日无君,哀家退一步,他们倒都好些。筱月,你随哀家去祈福山一趟,哀家去礼佛半年,为孩子们祈福,为大东冥祈福。”
“是,母后。”帝筱月搀着太后走到了门边。
太后回身交代吉祥道:“祈福山上冷,将锁起来的长安给哀家缝的衣裳都带上吧。”
吉祥颔首:“是,太后娘娘。”
洛长安开张典礼结束后,正在铺子里算账,突然算盘珠子脱出,珠子撒得四处皆是,洛长安连忙弯身去拾那些脱落的珠子,心里也闷闷的不舒服,似乎出了什么大事一样,不祥的预感。
“长安!”梅姑姑面色惊慌地进到室内,拉住洛长安的手,哭倒在洛长安的肩头。
“怎么了梅姑姑怎么哭得这般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