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白泽门外,慕容珏将屋门打开,洛长安再次看到了自己想了一夜的家弟,她甚至不敢冒然靠近白泽,怕惊吓到家弟。
听到声音,白泽原本环着膝盖坐在角落,便缓缓的抬起头来,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洛长安。
“白泽,我是姐姐。我不会伤害你,不要害怕。”
洛长安边轻声安抚着,边缓缓地走过去。
白泽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洛长安的面庞,他眼底有个光点一圈一圈在放大成了光晕。
来到近处,洛长安将白泽散乱的发丝拨开,露出了白泽那俊秀的面容,她轻轻抚摸着他的面颊,她温柔地将白泽拥在怀里,使他的额头靠在她单薄的肩头,“姐姐来了,没事了,没事了。”
白泽沉默不言,他靠在家姐肩膀,恍若做梦,他被洛长安拥在怀里也如石头一般没有反应,只是眼睛仍旧一瞬不瞬地盯着洛长安。
洛长安用手帕将白泽面颊上的脏污擦掉,白泽面颊越发显得英气逼人,她不解地望着慕容珏,“何以白泽不言语”
“他四年没说过话了。”慕容珏轻声道:“那年那日,他吓破了胆。”
洛长安收紧了手臂,将白泽拥在怀里,白泽的瘦小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白泽三四岁目睹家门灭顶之灾,怎会不被吓破了胆子,洛长安心疼不已,她不知道原来家弟四年来所承受的比自己更加不堪,她为奴为婢教人不齿但她有帝君,而家弟却与灭门仇人朝夕共处,受尽折磨。
“长安,随我回房了。我不愿继续与你打太极了。”慕容珏轻声催促着,“太端着,诚意就打折了。”
洛长安心中一阵悲戚,她抚摸着白泽的头发,轻声道:“姐姐明日再来看你。”
说着,她将一个木刻的玩具不倒翁递到白泽手里,“明日姐姐给你带更多好玩意儿。瞧瞧这不倒翁,没什么可以令他倒下。触底反弹,永不低头。”
白泽紧紧的攥着那不倒翁,他可以听见姐姐说的每句话,他将眸子深深地落在姐姐的面颊。昨日姐姐自暗门外叫他,如点亮了那无尽黑暗的一盏明灯,那关起的暗门,夺走了那丝光亮,他以为永远不能再见到姐姐,可姐姐今日又为了我排除万难的来了。姐姐说,明日还会为我而来,我并非被遗弃的孤儿。
慕容珏将手搭在洛长安的肩头,打算将她带出白泽的领地。
洛长安眉心蹙起,眼底厌恶稍瞬即逝。
白泽将姐姐的不愿和厌恶捕捉在眼中,他爆发一般抱住慕容珏的手臂,撕咬在慕容珏的手背之上,险些生生咬下一块肉来,慕容珏的鲜血登时四溅。
“放肆!你又皮痒了!”慕容珏抬手便要将拳头落在白泽面颊。
“你若动他分毫,我定与你反目!”洛长安声音很轻,话却很重,瞧慕容珏这驾轻就熟的动作,这拳头不是第一次落在白泽身上了,而白泽也不是第一次攻击慕容珏了,四年了,我的弟弟,究竟受了多少苦头。
慕容珏的手猛然一顿,终于没有落下。
洛长安沉声道:“将他身上铁链除下,自此白泽不是犯人,他亦不会攻击任何人。我话放在这里。你照办吧。”
“长安,你在试探我的底限。”
洛长安血红着眸子,“慕容哥哥,不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