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晴一怔,抬眼看了看刘勤,随即低声道:“我随父亲在国子监做些文书,打理书库,前儿爵爷托我给你找资治通鉴,眼下找到了。”
说着将书递了上去。
刘勤将书接过来,心想好厚一本,得有两扎厚,这得读几年啊,皇帝就喜欢读这种超厚的书吗,怪不得能当皇帝呢,说真的,读三页我都得喝杯茶缓缓,他不动声色道:“有劳了,我看完还你,今儿劳你亲自跑一趟,下次不必如此麻烦亲来了,教下人送来就是。”
秦可晴微微俯了俯身,“是。爵爷。”
旁边刘勤的朋友都拿眼色打趣他,似乎在问是不是有好事了。
刘勤即刻说道:“那么秦小姐您请回吧。我这边还有事,就不远送了。”
秦可晴吃了一个闭门羹着实下不来台,洛长安倒牵了她手,将她送出门外,“可晴,我哥生辰快到了,你如果有时间,可以来他的生辰宴。到时人多,热闹一下。那天我准备给他办的热闹点。”
秦可晴眼底一动,随即又低下头去,“恐怕他不会邀请我来的。今儿我就唐突了。”
洛长安拍了拍她手,“我邀请你,做为我的朋友来。”
秦可晴点了点头,“嗯,谢谢娘娘。”
“在宫外,叫名字就是了。”洛长安轻笑着,出宫不就是要避开娘娘俩字吗。
洛长安回到内室,见刘勤的朋友都离开了,而刘勤在翻着那本晦涩枯燥的资治通鉴,他生性洒脱自由,习惯了逗鸟看戏和朋友天南海北,现在看着资治通鉴简直要命。
洛长安不由失笑,“你没事招惹人家干什么招惹上了你又胆怯了。”
刘勤摆摆手,“她爹是太傅,文学世家,据说比前任公孙世家门风更严格。开始见她内向话少,忍不住逗她玩,后来发现不大行。免得给她惹麻烦,好人家的姑娘我可不敢惹。我这样除了有几个臭钱其他一无是处的商贾,实在不合适她。”
洛长安失笑:“你对自己解读还是很到位的。但是也并不是一无是处,起码经商这门手艺是通的,对布艺也深有研究。嗯,和秦小姐确实不是一路人。不能想象你在生意场上把酒言欢,她背诵诗词歌赋的场景。”
刘勤将资治通鉴推到洛长安身边,问道:“帝君平时就看这些书吗他是怎么看进去的。”
洛长安:“”这你得问他啊,但他当真喜爱晦涩难懂的书籍。
刘勤又说:“我实在后悔我提了资治通鉴,她竟给我送来了。我还提了史记、孙子兵法,希望她不要再送来了。还不如送我一只画眉。这下不读完以后偶遇她如果问起来内容,我答不出来,不是很没面子。”
洛长安轻轻一咳,“你的生日宴,我邀请了她过来!”
刘勤大惊:“你如何邀请了她来不行,不行。她来了指定格格不入,大家都是生意人,她一才女简直乱入。”
洛长安耸耸肩,“来不及了。已经邀请了。”
“下个月就生辰了,一个月读这么厚一本书,我何必难为我自己。”刘勤叹口气,突然将眉毛一拧,“不对啊,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孩子呢出什么事了”
洛长安涩然一笑,“怕是要和离了。”
“起初不让你嫁,你铁了心要嫁,没两年,就要和离。”刘勤大惊,“传出去多不好听呀。床头打架床尾和地嘛,走吧,哥送你回宫去了。”
“不回了。”洛长安摇了摇头,“哥,他有别人了。”
刘勤不解道:“什么意思啊,你嫁他的时候,不是知道他有无数的女人吗你才知道他有别人吗”
洛长安:“”好像很有道理,自作自受。
刘勤瞧了瞧外面墙壁上、树上立着的全是大内影卫,他轻轻一咳,说道:“行吧,你要想在家住一阵子就住吧,但你能不能让影卫从树上下来,我新修剪的枝儿,那是一种树艺,压坏了我心疼。”
“哥你不是应该心疼一下我先吗。”洛长安无奈道:“怎么先心疼你的树了。”
“自然也心疼你的。只是那树好好,心疼你先。”刘勤又看了看自己心爱的木艺,帝君的影卫都把树叶踩糊了,他强迫自己忽视自己的爱树,对妹妹关切道:“这不是知道帝君对你实际不坏才放心的嘛,再有哥也弄不过他啊,你非要嫁皇帝,你倒是嫁一个哥能掐得住的也行啊,这倒好,哥掐他一下,他立刻能给哥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