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千傲轻声道:“儿臣并未多想。”
“她刚给哀家捶腿捶了一宿,哀家心疼她,教她去睡下了,你莫要吵醒她,教她多睡会儿。这几天恐怕得劳碌她侍候在我身近了。如你所说她是个懂事的,方才说要亲自将行宫的人接回来照顾你,还说要为你选秀呢。得这样懂事的好媳妇儿,你可要珍惜。你可也得是个懂事的。”
帝千傲眉心微微蹙起,倒不信了,那小东西怎么会愿意和人分享朕,如果愿意,至于见了纳兰娇就落跑了,“她亲口说的”
打她今日提薛贵人,又提教旁人陪他赏月,看来真的应付不来了,他已尽量压制,许仍是过分了,突然觉得自己…禽兽。若只是因这事就教她怕了,不是大问题了,往后不那么勤就是了。
太后颔首,“自然是她亲口说的,莫不是母后逼她说的母后教你那寻死觅活的样子吓得,倒还敢逼她”
帝千傲抿着唇,轻笑了下,倒是没说什么。
“薛贵人,给帝君看茶。”太后轻声吩咐着,“看帝君心急赶来的样子,似乎是从御书房到龙寝再到坤宁宫,连口茶水也没吃呢。”
随即,这几日在太后的坤宁宫侍奉着的薛贵人便端着茶水递到了帝千傲的面前。
她的心中紧张极了,为帝君奉茶是她难得的露脸机会。
她用染着丹蔻手端着那青花瓷茶盏,倘若帝君吃下这茶,是否意味着接受我了呢,她娇声道:“帝君,您请吃茶,这是臣妾亲手收集的晨露沏的茶水。”
帝千傲听见臣妾二字,已然蹙眉。这二字不是洛长安专用的吗。此人有何资格自称臣妾。深觉被羞辱!
太后笑道:“哀家身近冷清,教这孩子回来伴着哀家说说话,人上了年纪,最受不得冷清了。帝君倒不必以为哀家违抗你的圣旨,体谅下老人膝下寂寞的心情吧。”
帝千傲薄唇渐渐的失了温度。
薛贵人垂着面颊说道:“能为太后解闷儿,是臣妾的分内之事。”
帝千傲看了下眼前的茶水,眼尾瞥见那丹蔻之俗,眼底升起厌色,脑海中闪过洛长安那干净的手指,他冷冷的立起身来,对太后道:“母后好生养着,儿臣改日再来看望。”
薛贵人端着茶水的手举在半空甚是尴尬,今上非但没接这茶水,连看也未看我一眼。
太后笑道:“薛贵人,守得云开见月明,会有属于你的那一天的。”
薛贵人听后红了脖子,‘那一天’这三个字太令人向往了,她羞涩道:“是,太后娘娘。”
帝千傲出得坤宁宫,便吩咐海胤道:“你去细查查,太后如何独独挑选薛贵人回宫。”
“是。”海胤察觉出了帝君很不悦,许是被个莫名其妙的自称臣妾的女人恶心到了,太后有意撮合,实在是令帝君反感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