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凤,坐下谈吧。”帝千傲先坐在了主座上,身上的力气被抽干了。
太后嘴角苦笑着,坐在了她引以为傲的金椅上,“帝君,想从何谈起啊”
帝千傲血红着眸子,微微冷笑道:“先从你是真病,还是装病谈起。”
“真病如何装病又当如何”太后询问着。
“若是真病了,教儿媳侍候病床,酌情宽大处理。”帝千傲缓缓道:“若是装病有意刁难,便从严处理!”
太后肩头一震,“御医阁哀家的专医,诊断莫非有假帝君是什么人,来前儿必是看了哀家的诊断记录了吧,风寒,腿痛,老毛病了。”
“朕只信沧淼。”帝千傲是查看了母亲的病录,然而信任危机,母后的任何一个字在他这里已经没有声誉可言了,吩咐沧淼道:“为颜凤把脉。”
沧淼唉声叹气,又不得违抗,便将手搭在了太后的脉上。
太后摇头,“哀家的亲儿子,竟对哀家一点不信任了。”
“信任,朕给过你信任!朕将心头挚爱放在你宫里两天两夜伺候你,朕没有对你严防死守,正是出于对你的信任,你倒是接住这信任了吗”帝千傲冷笑着,“你关起门来,对她用了私刑!”
沧淼有了诊断结果,便将手从太后腕上拿开了,却一时也没有说话,他一说话,这母子俩就彻底决裂了。
太后却无畏地笑了,对沧淼交代道:“径直说吧,不用顾忌,孩子。哀家也想知道,孽子打算将哀家如何。”
她就不信了,孝顺如傲儿,能奈哀家如何呢,他左右跳不脱一个孝字,女人如衣服可以换,生身母亲只有一个!
沧淼在帝千傲逼视眸色中沉声道:“太后身体安好。无恙。”
“装病。”帝千傲点了点头,“五十三岁的人了,竟然装病刁难朕的妻子。朕连她掉根头发都心疼半宿,你竟!你教朕好失望啊,颜凤!你可知,是朕将人求回来的,如今朕已经没有筹码可以留住她了。”
太后脸上挂不住,被帝君直呼姓名,也令她非常难堪,“不过教她跪了跪佛龛,让她反思一下作为皇后的本分,你就如此来发落你娘!你三岁时高烧不退,你娘抱着你三天三夜舍不得放下,倒养出一个如此孝顺的孩子!筹码,泱泱大国,皇庭内院,金山银矿竟说没有筹码!”
“洛长安要的从不是这些。只有母后才在乎这些。”
太后冷笑,“膝盖受了些伤,便教你如此伤心欲绝了亏你还是帝王!”
“洛长安小产了。”帝千傲落泪了,“你杀了我的孩子!”
太后倏地立起身来,脸上血色散尽,“你你说什么!长安小产了她怀着孕呢!如何没有人告诉我长安怀着孕呢!”
太后得知皇后小产,她整个身子几乎站立不住,腿也打软了起来,她的皇孙!
帝千傲眼底有嗜血之色,“亲手杀死自己的皇孙,滋味如何啊”
太后轰然坐倒,竟落下泪来,“为何不告诉我长安有孕在身!为何都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