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千傲心中艰涩,自萧域将手撑在她身侧,取下她发髻上的花瓣,他便看见了。
这就是沧淼说的,宴会上不经意间,洛长安和萧域的独处吗
滑天下之大稽!
萧域这呼之欲出的爱意,太明显!
朕若能接受这种独处,不异于接受共妻,朕的尊严深受挑战!
洛长安:“……”帝君的面色不好看了。
萧域俯身行了礼,“您来得正好。”
“来得再晚些,待洛长安管起闲事来,朕就不好办了。”帝千傲微微笑着,只说着萧域和他能听懂的话,“既如此,典礼成婚吧。”
萧域明白帝君是指萧域可能脱口不愿成亲之事,使洛长安会与帝君为难,替他做主,但他其实并没有,他想只有洞房之后向帝君交了带血的帕子才能使帝君安心吧,或许交了帕子情况反而更糟。
萧域笑道:“好,典礼,我去将我的新娘带出来。”
说着便去内堂了。
帝千傲捏起洛长安的下颌,两人的脑海中还留有早上那个他去而复返的吻的余温,她面颊有些红着。而他看出萧域对洛长安始终没有断了向往,不由心中极其介意,这辈子萧域都要默默地肖想着洛长安吗。
“洛长安,清早杨清灵的事情,你没问朕要解释。”帝千傲抿着唇笑道,“现下,朕却想让你给个解释,何以和赵歌的新郎官在廊下私会啊。”
洛长安一怔,他虽温和,然内里已然深怒,连忙解释道:“私会帝君言重了吧!我出来洗手,偏巧遇见,说了几句话客套罢了。”
“把你挤在墙角说客套话。属实就太客套了。”帝千傲寒了眉眼,仍笑笑地说道:“往后不可独自见他,不然,朕竭力为难他。”
洛长安怔住,君子之交淡如水,倒也并非定要和萧域独见的,帝君这莫名的情绪爆发是怎么了。
帝千傲放了她下颌,转而温温笑着拉住她手腕,“你瞧,开不起玩笑。”
洛长安:“”您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由于帝君的到来,典礼变得严肃而庄重,拜天地高堂之前,先拜了帝后。
萧域在帝君的眼皮下和赵歌夫妻交拜,而后送入了洞房。
然帝千傲面色却越发冷了,若此人在洞房做事时若仍肖想洛长安,就真是过了,回想几年来,此人一直是朕心中倒刺,受够了。
洛长安看出了帝千傲的不适,他放在桌案的手紧攥着,青筋暴突。她甚至不知发生了何事,帝君的心思太深了,她都不知从哪个方向猜,就知道他突然就炸了。
赵歌坐在床榻之上,头上顶着红盖头,萧域推门进来,用喜仗将她的盖头挑起了,便看见了赵歌那秀气可人的面庞,这就是要和自己共度余生的妻,不是长安,是谁都一样。
萧域坐在床边,有些焦灼,揉着自己的眉骨,胸腔有苦涩之感,竟有腥咸在喉间绵延。
赵歌看出来萧域心神不宁,便懂事道:“相公若是一时没心情,缓缓也可以的。我不怨相公。”
萧域闻声,便与赵歌四目相对,“不要多想,今天是你我大喜的日子,洞房里我怎会怠慢你。”
赵歌也懂得宫里规矩,赐婚姻缘,得向宫里交代,轻声说道:“可是由于要向外面宫人交差”
萧域见赵歌形容可怜,便抿了抿唇将她手握住了,微微的摩挲着她的手背,“没有,不是交差,即便外面没有宫人等着帕子,我也会对你行丈夫的责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