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觉得汗毛竖了,是带我回家,对吗,她都不确定了,得宠得出了心虚害怕的感觉,也是没谁了
她颔首,将手放在了帝千傲的手中,由他隔着衣袖牵着,她不知他为何隔着衣袖,但是他就是坚持隔着衣袖,可能出于对她的尊重吧,总不能是怕先皇后在天有灵看见他握别的女人手吧帝君不像是惧内的人,何况是过世的先皇后。
帝千傲下了画舫,踏上了渡头的土地,但还是没有将人领回家的感觉。
他松了宋凝的手腕,宋凝仍在画舫上未下来,她不解道:“帝君,不领我登上渡头吗。”
帝千傲眉心蹙着,缓缓将手垂在了身侧。
宋凝在画舫上,局促了。
士兵见帝君独自踏上了岸边,便将手中盾牌兵器都竖起肃清道路。
两岸百姓皆自发地跪了行礼问安。
洛长安木然地随着百姓跪了,耳边是百姓的窃窃私语。
“画舫上那便是帝君钦点的贵妃娘娘吗,果然一顾倾城,再顾倾国,太美了。”
“长安城人杰地灵,这几次选秀选出了好多大美人,都深得帝君的喜爱呢。”
“听说帝君在北地时后宫并不充盈,到底是长安城出美人,让帝君都动了凡心了。”
“从长安城渡可以看见皇宫内有一盏宫灯长明,听说那是帝君赐予贵妃娘娘宫殿的长明宫灯!"
洛长安的面具教旁边一个汉子的胳膊给挤掉了一小半,那汉子一回头,吓得喝道:“这疤痕像个鬼似的,吓死人了。”
洛长安只觉得心里难受,连忙将面具带好,慌里慌张地挤出人群,快速地跑开了,人群都半跪着活着朝着帝君方向去看热闹,而洛长安往反方向跑,便明显了。
帝千傲眸光里似乎看见了什么,当下里心口闷闷直痛,他忘记了仍在画舫上的宋凝,失控了一般随着那逆行而去的人影踱步而去。
洛长安在人群后小跑,他在肃清的道路上缓缓地踱步。
“帝君!您怎么了”宋凝不知何状,连忙在画舫上询问着。
帝千傲薄唇泛白,一时不见了那逆行的人影,他唤道:“海胤,返回时江渡口,将画舫归位,随后回宫了。”
宋凝未落地便又随帝君回了时江渡口,她隐隐感觉到了帝君深深的伤感。
待回宫入了龙寝,帝千傲的头痛之症犯了,他痛苦地按着额际,命道:“海胤奉药,头痛已极。在长安城渡口,似看见了故人,受不住了。”
海胤忙叫来沧淼,焦急道:“沧淼,这如何是好,你交代至多吃三粒镇痛,眼下吃了五粒了,还闹头痛!”
沧淼吓了一跳,“今日怎么了如何症状如此明显往日不是还可控制住。”
“不知,说是在渡口看见了故人。只怕是到了极限了。”海胤着急坏了,“怎么是好啊。但凡相似些的都收罗进后宫了,还是不满意,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帝千傲的薄唇毫无血色,额头的青筋越发的明显了,他紧咬着牙关,不肯叫出那个半年不曾叫过思念至极的名字,“奉药!”
海胤连奉了九粒镇痛药物,帝君方缓解些许,紧攥的搁在案上的手背上布满的凸起青筋,半眯的眉眼里似有水迹。
洛长安自长安城渡口漫无目的地小跑了好久,直到天空下起了雨来,将她身上都浇湿了。
她对长安城不熟悉,根本不知道置身何处了。
她蹲在一条巷弄的死胡同里,抱着自己的膝盖,用手摸上自己毁容了的面颊,再想到帝君和他美丽的贵妃娘娘,还有他那短短半年就已经充盈了的和美的后宫,他们母慈子孝妻妾成群,她泣不成声。
沈清川打着伞,立在她身前,为她将大雨遮去了。
洛长安更咽着抬起眸子,看着眼前这个讨厌的男人,他必是来看她笑话的,可恨她哭到停不下来,让他看足了笑话。
“男人三大喜事,升官发财死老婆。”沈清川调侃一般说道:“昨日在我岛上别院,爬山路提了二十桶山泉水,双手磨的出血了,拼了小命也要赶回来奔赴你的丈夫,结果所见可满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