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胤欲通传圣驾到了。
帝千傲扬手将其止住,示意其不要出声,他见洛长安偎在栏上,身娇体弱,衣袂拽在玉阶上,美好不似凡物,不由看得痴了,竟嫉恨起那被她偎着的凭栏,他轻轻走近了,低手将她手中草秸拿了,秸上水滴在湖水落下圈圈点点,“有心事”
洛长安一怔,便回眸落入帝千傲深邃如寒潭的眸子,她马上敛起心事眉眼弯弯道:“忙完了都顺利吧。”
“邪教,鼓吹替天行道,跳梁小丑。恐怕是得知朕将得龙嗣,造势呢。”帝千傲坐在雕花木椅上,捏着她下颌将她面颊托起来,深深凝着她,“如何不开心”
洛长安将眉眼弯成新月,“等着你与我咬文嚼字呢。”
帝千傲用手指勾画着她的领口衣线,浅笑着,“没说实话。”
洛长安垂下头来,他能洞悉人心。
帝千傲凝了眉心,没有多问,俩人中间夹着什么,不问他也知道,难办,“好,咬文嚼字。”
说着,他便将手探向她的后腰。
洛长安心中一慌,就念起‘缺被幸’三字来了,女同胞互相伤害起来真是挺狠的,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笑道:“推牌九,可惜没带牌九来风雨亭呢。”
“怂了。才以为你勇敢一次。原来小脑袋瓜里早想好退路,是推牌九。”帝千傲将手抄在她后腰,将她猛地带入怀里,她温软身子撞在他坚硬的胸膛,有些发痛,他温声道:“方才谁来了。”
“敬事房的伶官儿来了。”洛长安呼吸有些紧,倒也并不相瞒,拿手抵在他胸膛上,要将他推开,她许久没有反他了,帝千傲不满意,于是将她拥得更近。
“敬事房。”帝千傲甚至不愿意提这个名称,这个机构设立很不合理。不应该存在,应该废弃。
“近来您没有四处走动。我多少有专宠不容人之名。他来给我出谋划策来了。”
“想了什么高招”帝千傲用鼻尖轻轻碰着她的鼻尖。
“让个人住通房去。”洛长安凝他一眼。
“谁”
“青蛮。”
“青蛮是谁”帝千傲咄咄逼问。
“是我的一个妹妹。”
“朕知道你有兄长,有兄弟,未曾听说你有妹妹。”帝千傲把玩着她红了的耳尖,想看她捻酸发醋,想看真实的她。
“我有不少妹妹呢。您又拿我开心了。”洛长安与他调笑着。衣袖下却将手攥了。
“青蛮是谁说出来。”帝千傲将她腰紧了紧,“不准笑了。要表里如一。明明心里没笑。”
“青蛮是您的妾,之一。”洛长安了解他只是要她说出来,或许他想看看她任性刁蛮的样子,但她再不会为难他了。
“嗯。朕的妾。”帝千傲半眯着眸子打量着洛长安,她仍眉如新月,不见丝毫妒怒之色,“朕有多少名妾”
洛长安险些被他击碎了眉上弯弯的新月,许久才懂事道:“七十三位呢。您今日怎么了。过平和日子不好吗。我想过平和的日子。”
帝千傲心下一紧,“好。不问了。”
“我想天天和您在一起呢。怎么办呢。于是我就不善良了。”洛长安俏皮笑道:“会觉得我自私吗,为了自己名声,教个小姑娘当箭靶子。我怀孕不方便。她近身照顾着咱们俩。”
“照顾咱们俩。”帝千傲眉心动了动,意思都明白,她艰难,他也是,心中发闷:“不自私。没逼朕四处走动已经很好。进步了。”
洛长安的眉毛弯弯,嘴角也带着懂事的笑意,“她就形同虚设,与咱们一屋住着,只当看不见,又能平了众人之口,使众人不再戳我脊梁骨。一举两得。您可万万不要有负担。也不要因我做出格之事。我只想好好跟你过日子,每日鸡飞狗跳可不行。”
帝千傲只是抚摸她发丝,并不说什么。后宫!
那边远远的吉祥在风雨亭门处不敢进来,只让门口侍卫去给海公公传话,“你去,跟海公公说了,太后娘娘在坤宁宫布了膳,给皇后娘娘做寿。眼看天就黑透了,左等右等不见人去,老人家教人扶着在坤宁宫大门外淋着雪等着帝君和皇后娘娘呢。等了一个时辰了,太阳都落山了。太后病了一个多月了,老是呕血,雪地里到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