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海胤心想,果然不是自己媳妇儿,就丝毫不近人情啊。沧淼那个不问朝里事的挂牌王爷!着急!
帝君缓缓施压:“另外,点童寒上将,宋相之子宋南玄中将,领命共查西狗之乱。哪位提着贼人项上人头来见朕,护国公的位子,便是哪位的!十天内!尔等如果都不行,朕便亲查此案。若轮到朕亲查,尔等都不用干了!”
众人噤若寒蝉,低呼:“臣惶恐。”
秋颜肩头大震,护国公的位子,那是父亲和兄长毕生的追求,也是每个将军的梦想,也是我秋颜的梦想啊,将军羽以颜色区分,少将为青色,中将为橙色,上将为白色,护国公的翎羽为金色。
令人向往的金色。
童寒与宋南玄立时步出官员队列,将艰难的任务接下,“属下,一定不负帝君厚望!”
帝君未多言,扫视众人,便拂袖中途离朝,可见怒意之盛!
海胤心想,若不是皇后的枕边风吹着求情说西狗毕竟狡猾,换谁未必比秋颜办得好,只求再给秋颜些时日,恐怕帝君早将使秋家卸任归田了,他连忙步下金阶,来到秋颜跟前,轻声道:“秋将军,请上交将军花羽和半块将军令。”
秋颜眼眶发酸,“是。”
实际这六七个月她当真在努力部署和排查贼人下落,大街小巷都布了人严防死守,只是这西冥贼人当真狡猾,神出鬼没的,拐幼童又没什么目标,只要是十岁以下的就乱捕,难以捕捉作案轨迹。
谣言乱飞,说妖后取童男男根煲汤补阳,以童女胞宫风干入药滋阴,实在不堪入耳有辱皇后名声,老百姓都生恐孩子被掳,帝君怜惜爱妻与百姓,大怒勃然,实在应该。
她把手探入衣襟,把将军令拿出来,紧紧地攥在手里。
这将军令由父亲传给了兄长,又由兄长传给了我,眼下竟由于我办事不利,将父亲兄长用命传承的将军令弄丢了,她万般不舍地把将军令从中间机括分开,递了半块给海胤。
海胤便用了不少力气才从秋颜手里揪出来,将军令一寸一寸自秋颜手间滑脱,离手一瞬,她心里顿疼,我的令。
秋颜取下将军帽,将那象征上将之身份的白色花羽摘了下来,也递给了海胤,花羽她没有用劲攥着,怕攥皱或者把羽须拽掉了,只小心翼翼递给海胤,小声说,“托公公好生保管,我会我会将它取取回”
说着,就没有再说了,我还能拿回来我的花羽和将军令吗。
我查了六七个月不见西狗冰山一角,十天我又能查出什么,我失败,我渎职,我不配做大东冥的上将!我秋颜是个使秋家蒙羞的废物!今儿没脸回家了。十天后若办不成案,再回家和二老道别后去上交首级就是了。
海胤看了看秋颜,倒没说什么,便将半块将军令和花羽放在锦盒里,环视在场百官,沉声道:“各人手里的事情都尽心去办。秋将军就是个例子。要想帽子稳,就得出成绩!如今近千幼童生死不明,人命关天,龙颜大怒,都提着脑袋小心应付吧!”
百官深受恫吓,“多谢公公提点!”
海胤隐在金銮殿后随驾去了,他去金銮殿与圣驾奉茶,见有皇后随驾正在顺龙须平复龙怒,他显得多余,便趁空去了医阁。
海胤要去看看储君他干爹,那个仲父,从不把自己当王爷的隐世高人神医,帝君亲封的御弟御贤王:沧淼,沧先生,在忙点啥,天天终身大事不干,就捣鼓毒啊药啊,有什么意思呢,媳妇不单快是别人的了,并且媳妇也快被斩了!我可太操心了。
操完帝君的心,紧跟着操帝君御弟的心。
主要,这个御贤王又不似帝君那般主动好进攻,柔柔的性子活像个不食烟火的仙儿,使人更着急了。
他三十大五,比秋颜大十岁。好家伙,这朵医阁里的老仙葩,大概是销不出去了,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