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淼见她又落泪了,马上揪心道:“如何又落泪了。究竟是怎么了?还是自责,我令你感到对他自责?到底古琴比赤兔、绝影有新意,我这香囊倒显得拿不出手了。妹妹若不喜欢,随手扔了就是。”
说着,去扯她衣袖里他送的香囊。
秋颜捂着衣袖不给,“我不要扔。”
沧淼心中一动,“抱歉,我有些急躁。原没打算让你为难,又忍不住为难你,原来占有欲谁都有。我已不像个人了。秋颜,秋颜我……”
秋颜于是把心里的难受之感问了出来,“如果如果神医真的中意我,为什么为什么在将军殿的时候,不和我打招呼就走了呢。”
沧淼听后心中一沉,“将军殿?我今儿就没去将军殿。”
“您是没去将军殿,您从那边官道经过了”
沧淼想了想,这才记起去漪兰殿的时候,从将军殿前面官道经过了,“是有这回事,我经过了那里的官道。你也在那里吗?”
秋颜更觉得委屈,“对,我在路沿子上站着,您从我身边经过,如没看见我似的。”
沧淼立刻懊丧道:“我是真没看见大小姐,我若看见了,我岂会不打招呼。我当时走得太急,没往路沿子上看。”
秋颜心中揪得难受,眼眶酸酸的,“自然是走得太急了。只往着目的地赶路,急着去漪兰殿,路上风景都不好看了。眼下是中意我,明儿就不一定中意谁了。今儿要我的木梳,明儿要别人的。”
沧淼见秋颜哭作个泪人儿,他也乱了阵脚,女人哪怕是将军也是会哭的,哭起来可比疑难杂症难处理多了,再加上她这泪水可能是因为别的男人,他燥死了,他试着解释。
“我若取别人的木梳,教我天打雷劈。这辈子我若说过中意别人,教我魂飞魄散。帝萱薏从楼梯滚落,命悬一线,我才走得急了些。”
他素来清净的性子,竟被秋颜惹急了,将自己头发也抓乱了,一声声叫她秋妹,妹妹。
秋颜听见他口中说出萱薏的名字,只皱着小脸说道:“萱薏公主的命自然是最紧要的,也唯有您才能将她由哭哄到笑呢。我爹找您喝茶找三圈了。您去喝茶吧。”
“你以为我因为她,怠慢你?”沧淼心里一个激灵。
秋颜生怕他说出萱薏对他多么不同之类的话,于是便抬手把自己的耳朵给捂住了,“我没有这样认为。我如何和她比较。我知道我不如她。您就是找一个最差劲的人去使她生气呢。”
“完全听不懂。说详细点。不要冤枉我一个善良清白的好人!”
沧淼大是诧异,她居然把耳朵给捂住了,女人还有这种捂耳朵的高级手段?!我可被她牵制着欲罢不能了。
“你把手从耳朵上放下来。要善于倾听。我为人敞亮,没有什么不能告诉你的。秋颜,我不会用你去使任何人生气。萱薏她不配。”
秋颜见他嘴巴开合,只捂着耳朵凝着他,“我…我听不见。”
沧淼:“”经验匮乏好无助!心上人把耳朵捂住了怎么办?!
沧淼抬手要把她手自耳朵上拉下来,给她解释他和萱薏的过往。
结果秋将军力气好大他竟拉不动她的手。
“你使内力捂着耳朵?!欺负我力气没你大是吧?”
秋颜仍凝着他,鸵鸟似的怕听他说萱薏的事,总归听他将萱薏的事就如刀子剜心似的难以承受。
“秋颜,你这个样子,我可要委屈死了。”沧淼心口有些起伏,眼眶也泛红了,“一会儿和人鸳鸯曲,一会儿又怪我没打招呼的。我患得患失、近乎失态。我早就过了发疯的年纪。你看看我眼下像什么柳下惠样子。”
秋颜细细将他打量,缓缓将手松了些,悄悄听着他说话,又觉得他不似在拿她气别人,对她是认真的。她不知道怎么办,只知道越来越想靠近他。
沧淼温声道:“今儿先这样了。我心里不如意不能继续下去,否则非强要了你,今儿我就知道不该过来。忍不住来了,果然出糗了,被藏在床帐子里二刻钟,古琴、手把手、抬猫爪,听鸳鸯曲听得我如死了。”
秋颜竟有不少心疼他,轻声唤道:“神医”
沧淼将锦靴穿在脚上,回过头来,摸摸她项顶,“不早了,你早些睡,明儿起来还要努力查案。今儿过来,不为打乱你生活。只为看看你。”
秋颜颔首,“嗯。”
“刚才我亲亲的地方刺痛过会子就好了。你已在慢慢适应我。”沧淼用指腹摩挲着她面颊,“我去和你父亲说说话,给他看看腿,喝两口茶,我就回去了。”
秋颜这才知道,原来神医盛怒、不如意时也是极温柔的,为她考虑的,并且不会发难她,还要给她父亲看腿,她轻声道:“您回去也早些休息。”
沧淼立起身来,朝门畔走,而后回头看看秋颜,她仍保持着捂耳朵的姿势,他便开了门,大大方方出屋去了。也不管外面有没有秋正佑等人,反而渴望被撞见,直接将秋颜就领走负责的架势。
出门见秋正佑和童寒从那边绕回来,沧淼在秋颜闺房处便沉声道:“秋老将军,童将军,听人说二位来这里找本王,本王来了千金门前,又不见二位,咱们如捉迷藏。本王险些要失礼唐突,打门问小姐是否见了二位呢。”
童寒见是御贤王,即刻过来行了跪礼,走上层路线:“参见王爷。我今日来的巧,这必是您的紫气东来将属下召唤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