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哥哥。初五了,可是有什么事?”萱薏不解,从桌上端起粥食,喂着沧淼食用,“哦,对了,秋将军的婚期近了,这些日子没见她,许是在忙着张罗婚事了。”
“嗯。是吧。已经初五了,应该是最忙的时候。迎娶事宜什么的。”沧淼心口剧痛,一时眼睛也酸了,看了看粥,别开了面颊,“我乏得很,没有胃口。我想再歇会儿。”
萱薏颔首,又帮他将枕头放好,使他躺下,柔声道:“你睡吧,我晚些再来看你。”
“不必过来了,漪兰殿离这里挺远的。我都好。子芩会照顾我。”沧淼睇着萱薏,将她拒绝了。
“明明需要人照顾。为何不肯接受我的好意。我我是你的萱薏啊。”萱薏眼眶一热,“怎生是好。”
“去吧。”沧淼便将双眸合起了。
萱薏心中顿疼,只一腔委屈不知如何开解,好爱他,他却一丝丝的情谊都不能给她。
“哥哥休息吧,我晚些再来看望你。漪兰殿再远,远不过属国离东冥的距离,萱薏放不下啊。”萱薏待他合起眼后,便离开了,出门便见秋颜在门处,便将手竖在嘴边,指了指门外,而后自己先出去了。
秋颜又跟着她出了屋子,“公主。”
萱薏睇着秋颜,颤着嗓子道:“秋颜,他睡下了。你就不要进去打扰他了。算我求你。我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害怕失去他过。”
秋颜低头看了看自己煲的粥,她听出来萱薏害怕她和神医独处,可是她担忧着神医啊,她想见到神医啊,她眼睛一酸,小声道:“公主,我就进去看看王爷。我不会打扰他休息的。”
“秋颜,你不要去看他。”萱薏面色严肃,红着眼眶道:“是你害他伤成这个样子的。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不会险些丢了性命。你只会给他带来灾难。他原无拘无束,如今他满腹心事不再快乐。都怪你。”
秋颜心中一窒,垂下了头来,又道:“我要进去看看王爷,我看看他就走了,我不会打扰他休息的,也不会害他的。”
萱薏气愤,又很慌乱,她意识到沧淼已经被快彻底抢走了,“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你没有耳朵?还是你没有廉耻之心?孤男寡女,你进他卧室干什么?”
秋颜眼眶红了,仍说:“我有耳朵。也有廉耻之心。但我要去看望他。我不要走。谁都不能把我轰走。”
“你!贱人!”萱薏抬手往秋颜脸上扇了一巴掌,“你是破坏我们感情的贱人!”
秋颜脸被打得别到一边,脸上升起五个指头印,对方是公主,她把巴掌挨了,仍垂着眸子道:“公主息怒。若是公主没有别的交代,属下进去了。”
秋颜说着,便要进殿。
“你简直不要脸!”萱薏愤怒不已,倏地拉住秋颜的衣袖,她慌不择路,她意识到自己将永远失去沧淼,“你是没人要了吗?你缠着我的未来夫婿?为什么你要置我于此般可悲的境地!”
说着,便又要抬手往秋颜面上去扇。
“萱薏,住手!”一声恫吓,自门畔响起,嗓音中带着疲惫,轻柔却不容违拗。
秋颜心中一动,循声望去,只见沧淼正迈出了门槛,倏地将萱薏即将落在她面颊的手腕攥住了,他的面色苍白,显然虚弱极了。
萱薏一凛,忙道:“贤王哥哥,你你不是睡下了吗。”
沧淼睇了眼秋颜面上的巴掌印子,他立时火上心头,松了萱薏的手腕,转而抬手将一记辣的巴着扇在了萱薏的脸上,怒道:“滚。”
萱薏被沧淼打了她抚着面颊,错愕至极,心中如剜绞一般,他素来温和有礼,竟为了秋颜发火打她,“你你居然打我?我爱了你十年,你为了一个小女孩,打我?我在属国被囚禁十年,每日你是我活下去的希望。你竟为了别的女人,打我?”
“你不是在用身份压制她吗。我如法炮制,本王教训你一庶出公主。”沧淼睇着她,“警告过你,不要对秋颜动坏心思。现在起,连朋友都没得做。绝交。”
萱薏笑着笑着就哭了,喘不过气,她失声道:“你打我你怕是要逼死我。是你逼死我的。”
沧淼抚着心口,虚弱道:“成年人了,生死自己看着定夺吧,不爱惜自己,我爱莫能助。”
萱薏大恸。
沧淼将目光落向秋颜的面颊,目光也柔了下来,温声道:“妹妹,你来看我?”
秋颜微微一怔,“是。我给您煲了粥。”
“妹妹的粥,定然好饮。”沧淼试着将指尖触碰她手腕,秋颜没有躲开,他便将手指缓缓握拢她的手腕,“随我进来吧。”
秋颜颔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