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辞轻笑,“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陆清清固执地回答。
“我是谢嘉辞,周清远是当时单位在我离开的时候,替我做的假资料。”
他根本就不曾用过这个名字,就连他自己听见周清远这个名字,都得愣一愣才能反应过来。
陆清清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他如果说自己是周清远的话,那陆清清会有一种自己一直都在跟一个戴着面具的人相处的错觉。
还好,他自始至终都是谢嘉辞。
陆清清在沙发上靠了一下,又忽然弹起来,“那刘一鸣去哪儿了”
“不知道。”谢嘉辞声音有点沉闷。
“我们从市里回来的第二天,县城通往外界的路就已经有人在把守了,我跟刘一鸣出不了县城。”
“所以就一直在县城的招待所呆着,直到今天晚上出来正好跟他们在外面撞见,我引开人让刘一鸣跑了。”
该是多少人,才会让谢嘉辞和刘一鸣两个人都束手无措
陆清清猜不到,但她只是想想,就已经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
谢嘉辞将手轻轻覆在陆清清的头上,“没事的,我没事,他也会没事。”
陆清清不知道心里该怎么形容现在对于谢嘉辞的感受,别扭地躲开了谢嘉辞的手。
谢嘉辞今晚的眼神毫不掩饰。
借着外头电闪雷鸣的大雨,他的眼睛亮亮的,看向陆清清的每一眼都写满了爱意。
一清二白。
陆清清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炙热的眼神,只能不去对视。
谢嘉辞自知理亏,再一次正式地道歉,“陆清清,对不起。”
无论如何,他都不该让她觉得,自己丢下她了。
陆清清莫名觉得委屈,心头酸涩,用力捶了一下谢嘉辞健全的那边肩膀。
“下次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冬冬丢下。”
只有借着孩子的名义,我才敢表达我含蓄的依赖和爱意。
谢嘉辞不去揭穿她荒唐的体面,眼底带着笑应下,“好,一定。”
陆清清之前在客厅放了一张不大的床,为的是以防万一,如果李桂秋想在这儿留宿能有个地方住。
现在没想到,第一个住上这小床的,会是谢嘉辞。
谢嘉辞坐在角落的小床上,幽怨地看着陆清清无情地关上了卧室的门。
他这个病人唯一的突出待遇,就是独自睡一张冰冷的床。
第二天一早。
冬冬睡醒,揉了揉带着睡意的大眼睛。
“妈妈,你怎么不去做饭呀”
自从来到县城住以后,陆清清就渐渐地让冬冬把称呼换成了妈妈。
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成天被叫“娘”,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陆清清坐在窗边的书桌上算着题,没回头,语气里却带着笑意:
“因为今天有人给我们做饭呀。”
冬冬的肉团子脸嘿嘿一乐,“是不是姥姥和舅舅来啦”
陆清清还没回答,冬冬就已经忙不迭地自己下了床,迈着小短腿朝外面跑去。
陆清清在身后瞥了一眼,喊:“谢冬冬,鞋又穿反了!”
冬冬这个小鬼捂住耳朵,“听不见,冬冬听不见!”
逗得陆清清哑然失笑。
这小家伙一天比一天鬼精。
冬冬一迈进厨屋,嘴角立马咧到了耳朵后面,整个人往谢嘉辞腿上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