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之中,竹亭之内,苏归与禹欣两人对坐无语。
良久,禹欣低声一叹,说道:“苏先生,当真是无其它方法了吗,父亲他……”
为人子女,却被央求开启自己父亲的棺木……饶是禹欣的豁达心性,心中也无法按捺情绪……为何,亡者就不能让其入土为安。
终究,还是有些残忍了啊,如果有别的选择……
“两招腿法,依照禹欣小姐和昆吾君所言,只有已故的令尊会使用。”苏归斟着茶,低着头,轻声说道:“那那人是否是令尊,开棺检验或许是最为简单和直接的方法。”
“若棺内有呢?”禹欣问道。
“嗯,有人的话,自可排除那人是令尊的嫌疑。”苏归道。
哪有这般轻易,在这个世界,且不说复活人的法门不胜其数,就算真的尸体在那,魂识夺舍也是屡见不鲜。
就算真的看到尸体,苏归也无法断言,如此说法,不过是让禹欣稍微安心一些罢了。
对此,苏归只得默默在心内道一句:抱歉。
“若是棺内真的没有呢?”禹欣再问道。
“如此苏某或许会怀疑,但仍旧无法确定,因为对方如果早有打算借令尊身份伪装,提早将尸体进行转移销毁,也有可能。”
但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只是一种可能而已,无论棺椁中有没有禹麟君的尸身,皆无法就此肯定。
禹欣闻言,红着眼眶摇头,“既然苏先生都如此说,为了父亲的清白,禹欣也无别的办法了吧。”
苏归苦笑一声,“禹欣小姐如此言,就折煞苏某了……开棺验尸,本就对于亡者不敬,更是令禹欣小姐作为人女为难,即便是有再多冠冕堂皇的理由,这件事终归是苏某有错在先,在此容苏某致歉。”
虽然不乏利用的成分,但这一句抱歉,苏归尚有几分真心。
“苏先生言重了,那人冒用亡父名义在外行事,禹欣无法置之不理。”禹欣叹息道:“那我们这便出发吧,先前往父亲墓地所在。”
只见苏归好似松了口气般,仿佛心内还有千言万语,但最后还是只吐出了一个字,“好。”
禹麟君,假如尸骨真正不在了,那么会是有人故布迷障?亦或是说,当初禹麟君本就是借着假死化明为暗呢?
啧,细细一想,那不就是鬼觉神知的剧情吗?不至于吧,不过细细一想,似乎确实有些神似的手笔。
不过,如此素还真方面应该也有那人可以操纵之人,是沧波君亦或是……禹欢呢?
“苏先生?”
“啊,好。”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拉开好一段距离,苏归回过神,连忙追了上去。
……
……
寒窗小院——
薄纱、寒窗,一点烛光,素还真身坐窗后,薄纱只衬出一道影子,而在其袖中紧握的手,已于无声中表达了并不平静的心绪……
怎么会……怎有可能,名唤苏归的那名书生,所施展的召唤式神之法为何能使用出那一招?
九州生气恃风雷!
那分明就是师尊的绝学,甚至就连自己也未能掌握,那个人的式神,为何能用出这一招?
苏归、元十七,两个中原之地从未听闻过的名字,按理来说,拥有如此的修为和智谋,不该是寂寂无名之辈,他们到底是从何而来?
他是如何知道的谈无欲的身份和立场?他又是如何确定我一定会为那封信所激?他竟会对我如此了解,他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