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响起,看着满考场的失魂落魄和痛不欲生,海洋脸上全是得意洋洋,很不厚道。
此时海洋并不知道,因为试题超难,再加上是更改考期后的头一年,又遭遇了非典,2003年这届高考后来被称之为史上最难。
下午这最后一门文综,应该问题不大。历史和地理从来都是海洋的强项,政治这玩意又是门好糊弄拉不开分的科目,一点不会也能瞎编一口气写到交卷,压力不是很大。
海洋已经给家里下了通牒,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高考,即便今年还是不理想,也不会再复读了。
受得够够的,再看见书都会犯恶心,吐出来算谁的?今年没考上,大不了也去当兵。
前几天学校里‘高三撕书节’的时候,海洋没有参与到歇斯底里的惨烈中,一年前他已经撕过一回了。看着漫天飞舞的纸片雪花,海洋只是找了个没人打扰的角落,独自点燃了一根烟。
海洋已经和三贼约好,高考一结束,俩人就没打算再窝家里,要利用这个夏天玩个通透,也不去远,就是眼目前的秦岭。从西到东,从太白、终南到少华,横着把秦岭趟个遍,有几处著名的峪口和草甸俩人已经神往了许久。
下午17:35分,走出考场的海洋没有去看身边痛哭流涕的考生,还有很多与孩子抱头痛哭的家长。随手把口罩扔在地上,他去最近的小商店买了一包红塔山,点着深吸两口之后,便独自往回家走去。小商店的柜台上,两支黑色签字笔静静的被遗忘在那里,像两具尸体。
午后的斜阳把海洋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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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里如火如荼,海洋参加高考,卓杨也要参加一场特殊的比赛。
德国萨克森州的茨维考,是伟大的音乐家罗伯特·舒曼的故乡,卓杨在这里参加第十四届舒曼国际音乐大赛的钢琴比赛。
说起他的参赛,其实也并不是一帆风顺。几个月前卡尔·诺曼教授给卓杨报名的时候,因为他是大赛多年的评委,老熟人了,赛事组织方也就没有仔细看,麻利的就给卓杨办理了参赛所需各种手续。可回过头再一一整理选手资料的时候,这才发现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