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杨接到珍娜·彭丝的电话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从私人关系上来说,柯茜·皮尔南和他当然更亲密一些,那一年他提携Greenwind乐队其实就是看在柯茜的面子上,否则的话,卓杨没那么雷锋。光是汉诺威本地的乐队都比狗还多,很多人也都和卓杨认识,但那又怎样?
卓杨当然希望自己的朋友柯茜能和Greenwind乐队一起一飞冲天,没有了柯茜,无论Greenwind还是珍娜,都和卓杨关系不大。但演奏技巧的确成为了柯茜·皮尔南的硬伤,强行捆绑在一起也并不合适,最好的办法就是能让柯茜的指法在短时间内迅速提高。
可这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柯茜请教过很多高手和专家,仍然不得其门,很多东西并不是刻苦就能有成效,而是需要有人点石成金。然而,卓杨这个朋友柯茜交得太值了。
五月份卓杨在和意大利钢琴大师、米兰音乐学院教授毛里奇奥·波利尼讨论俩人的演奏会事宜时,顺口将这个问题抛了出来,其实根本没想着会有什么答案,都是音乐,搞古典和玩流行的隔了好几重山呢。
谁知波利尼大师还真上心了,他给卓杨推荐了自己的好友,当今世界著名古典吉他大师、同为米兰音乐学院教授的马尔科斯·维尼修斯。
马尔科斯·维尼修斯年纪并不大,今年才四十来岁,但此人在古典吉他上造诣非常高,深得帕格尼尼等学院派风格精髓,享誉世界。他的性格欢快奔放中又沉寂深邃,静与动完美融合。也许,搞艺术的都是这样,尤其那些触摸到巅峰的人。
不为世人所知的是,业余时间维尼修斯还是一个玩贝斯的高手,这就有点玄幻了。对此知道的人并不多,维尼修斯也从来没有公开表演过贝斯,但作为好朋友,波利尼自然是清楚的。于是,在繁忙的比赛间隙,卓杨专门抽了个空领着柯茜·皮尔南去米兰拜访了维尼修斯教授。
身为演奏家和音乐教育家,维尼修斯对弦乐的基础理论浸淫极深,他仔细观看和分析了柯茜·皮尔南的演奏,当场一针见血指出了柯茜指法当中的痼疾和瑕疵。
柯茜天生修长的手指,指力也完全足够,而且她的右手拨弦并不存在问题。但就因为从小是野吉他起步,左手养成了吉他压弦习惯,隽修的手指太过于追求指尖,指弓太高。这也是她在弹奏弦距更宽、弦度更硬的贝斯时,手指做跳跃和滑、揉、泛等动作时稍微有点滞涩,不很流畅和连贯。玩草台班子时没有问题,大众的耳朵也听不出来,可需要追求精益求精更上一层楼的时候,这个习惯便成了柯茜演奏上的阿克琉斯之踵。
找到症结所在就好,柯茜·皮尔南当即留在大师身边接受了一对一指导,等于维尼修斯单独为她举办了一个大师班。当然,大师是要收费的,谁也不能亵渎艺术的价值,而这个价值体现在货币上那是相当的昂贵。
“卓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你帮了我这么多……,学费……我一定会还给你的……”柯茜说。
“瞧你说的,我又不缺钱,缺的是你这样的朋友。柯茜,甭跟我提钱,小心我着急。”能给朋友帮上忙,卓杨非常开心。
那一天卓杨离开米兰返回汉诺威时,柯茜又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经过一个夏天对左手指法的纠正和精雕细琢,柯茜的贝斯指法猛然登上了一个大台阶,她在此中的天赋甚至让见多识广的维尼修斯大为赞叹,力劝她改修古典吉他……
如今柯茜已经顺利‘毕业’,摆脱了禁锢的指法一日千里般突飞猛进,跟上Greenwind乐队起飞的翅膀没了任何障碍,等待她的将是璀璨的流行音乐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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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丝……心情怎么样?她和家人争吵很厉害……”柯茜当年从芬兰音乐流浪到伦敦,第一个认识的朋友就是孙雨玫,她俩关系非常好。
“怎么说呢,萝丝她……我总感觉有些神叨叨的,哈哈哈,可爱死了。”情人眼里出西施,卓杨就是怎么看雨玫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