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卓杨能体谅皮尔洛的要强,因为他自己从小时候一直到德国拼了命也要把钢琴弹好,何尝不是为了向妈妈证明自己,而搞投资搞公司就是皮尔洛的钢琴。
卓杨在钢琴上最大的际遇恰恰是通过母亲攀上了教授大佬卡尔·诺曼,同样是来自家庭的助力,他却从来没有像皮尔洛这样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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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杨,我是不是很失败?”皮尔洛问。
“皮少,你是挺失败的。”卓杨用绣着暗花的餐巾擦了擦嘴角,又等着侍者把血红色的拉图酒庄缓缓倒入皮尔洛的酒杯里。皮尔洛则睁大眼睛看着他,嘴角动了两动,似乎不忿想反驳却欲言又止。
“不是说你搞投资这件事,我是觉得少爷您今年都二十八九岁的人了,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我怎么想不开了?”
“你瞧你刚才巴拉巴拉说了半天,把菜都说凉了。其实不过就是以前你家老爷子不让你踢球,你憋着硬踢了,现在老爷子又偷着帮你搞投资,这让你自尊心扛不下来,没错吧?”
“……这……”
“你知道我从小是怎么踢球的吗?你因为踢球挨过父母的揍吗?我挨过!”
卓杨给皮尔洛讲了自己的故事,窗外夕阳西斜,窗内时光回溯,宁静而缓慢,AC米兰球场上最聪明的两个男人在这个优雅的黄昏分享了经历。
皮尔洛十分吃惊,他无法想象卓杨这样一个如此杰出的天才,竟然差点放弃足球。足球在意大利的地位很高,出身于豪门大宅的皮尔洛难以相信普通人家会对趋之若鹜的足球强烈反感,尤其是一个令他都不由心折的旷世奇才。
皮尔洛此前并不知道卓杨的这段经历,但现在知道了,他惊讶于卓杨所遭受到来自家庭的阻挠比自己严重得多,更惊讶卓杨一直能和家庭保持着及其亲密的关系。
文化,尤其传统文化是根植在骨子里的,东西方在家庭观念和家庭关系上面都很大差异。而且,并非有钱有势家庭教育就能成功,相对于钢铁大王的家庭,平凡的老卓家在教育子女上显然更睿智。
“卓杨,我……很羡慕你。”皮尔洛说:“可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做才是最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