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找了个合适的方法,和福伯与乌老太私下交谈。
走到另一边,陆星辰便直接开口了。
“你们知道通幽祭已经失败过一次了吗?”
“许秀秀是谁,为什么会有五个山神侍女牌位?”
闻言,福伯和乌老太像是被重重砸了一下,头晕目眩,脚步难稳。
二老赶忙问陆星辰是从哪里得知通幽祭已经失败过的。
“自然是害死我朋友的厉鬼亲口承认的,说是七日一到,我们都要死。”
福伯和乌老太脸色无比难看。
“难怪……许秀秀那早逝的丫头会突然变成第五位山神侍女。”
“难怪,先前村子里压了我们一头的人突然都走了。”
二老在高位上坐得飘了,但还不至于蠢得不可开交,立刻就理清了来龙去脉。
去年。
似乎是一夕之间,除了村长以外,所有与通幽祭有关的人都消失了。
其中,许秀秀作为山神侍女,是从小便被选出来的,牌位早就做好了。
在福伯和乌老太傻等通幽祭举办的时候,突然听说许秀秀病逝了,村长怜惜她没福气,就将牌位放到了祠堂里。
没多久,村长就老死了,临死前让福伯和乌老太重新选山神侍女和生祭,务必要把通幽祭办妥。
二老从出生就开始在村子里,得了这个嘱咐,喜不自胜,麻溜地扛起了责任。
陆星辰“许秀秀还有亲人在世吗?”
“没咯,她父母也是去年走的,这俩弄了什么河豚吃,说是个稀罕玩意儿,结果被毒死咯!”说到这里,乌老太砸吧砸吧嘴。
同情之色看不到,快乐吃瓜倒是货真价实。
陆星辰直接指出关键“那么现在问题就在于,通幽祭为什么失败。”
现在看来,不是生祭出了问题,就是山神侍女出了问题。
相较而言,山神侍女那边出问题的可能性更大。
去年许秀秀突然去世,山神侍女中途换了个人,导致通幽祭失败,貌似也说得过去。
陆星辰眼里无比冷静,嘴上则是一种不耐烦的语气。
“你们必须好好想想,侍女那道关卡该怎么过!现在我被困在这里出不去,可不想在这种穷乡僻壤死掉。”
“就算是坟墓,我也得挑个好的地皮,在地下建一座豪宅,每年享受鲜花簇拥,而不是一个可怜巴巴的土包,连蹦迪都嫌地方狭小。”
二老我呸!
但生死存亡之际,已经不是提私人恩怨的时候,乌老太解释道
“我们要求生祭受越多的苦越好,只有这样,他才会越恨,越怨……因此生祭最好是个恶人。”
“若是个善人,自愿为生祭受苦牺牲,即便心中存着那份大义,也镇不住业力。”
“很多时候善人不够凶啊……”
福伯的纸灯笼就是用来挑选生祭用的,能够依据人的善恶,发出不同的光。
若是善人,纸灯笼的光越弱。
若是恶人,纸灯笼的光越烈。
二老有一下没一下地瞥着陆星辰。
这正是他们为什么会盯上陆星辰,却不对其他人下手的原因。
要选恶人。
恶人!
“……”陆星辰也猛地回过味来,怒极反笑。
果然人设就是个坑,就算偶尔能迎合他的性格叫他放松警惕,可底子是烂的,他本人性格再怎么光伟正也是无用。
“你们觉得自己阅历很高,暗地里就很得意是不是?这不老眼昏花,看错了人,险些一败涂地。”
陆星辰扬起下巴,长长的眼睫微垂,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意味。
“说到底,你们选生祭就选生祭,但凡用点阳间人该用的方式也不至于如此可疑,这不被我当恶人砸破头了?”
“你们跳进去的坑,都是你们自个儿挖的,怨不得别人!”
二老哑口无言,不由得在心底反驳。
……他们的眼光真心太准了!
而就是因为太准了,所以才挑到了一个降服不了的凶神恶煞,导致出师未捷身先死。
陆星辰想到自己还砸了山神庙,只觉得更加头大。
“还有你们刻的山神雕像是怎么回事儿?”
“正常的姿态不刻,反而弄得跟个邪神一样,谁见了都觉得你们才是作恶的,好么?”
这一点乌老太就不得不挽起袖子,好好掰扯掰扯了。
“山神大人的姿态何等曼妙,她是为了庇护我们才沦落为这等模样,还有那些侍女也是为了村民们才无私贡献出自己,你们这些无耻的外乡人懂个屁!”
“一看你这小年轻就没去拜过佛,心里丁点都不懂得‘敬重’俩字怎么写!”
——真的吗?他不信。
陆星辰眸色微沉。
神像的疑点暂且搁置。
这一波小反转,直接将俩老头老太洗白了,但他心里还是觉得不对劲。
看似投诚的老头老太上嘴皮子下嘴皮子一碰,谁知道说的是真是假。
他无法将二老契约成奴仆,二老说的话就不能全信。
一番深思后,陆星辰道“那守门人眼睛里的虫子是怎么回事儿?”
“什么虫子?你眼花了吧!”福伯目光闪烁了一下,“正常人眼睛哪会进寄生虫,没准是你看错了。”
乌老太拍了福伯的肩膀“你忘了?那俩孩子不久前刚在眼睛里植入了蛊虫,说是要明目用。”
“噢……对对对!”福伯连忙点头,“你瞧我,老糊涂了,还真给忘了。”
乌老太嘿嘿一笑“怎么,小伙子你也想学?”
陆星辰厌恶地摆了摆手。
“嗤~我犯得着作践自己将虫子放眼里?我这双瞳凝秋水的眼睛要是瞎了,那世上的奇迹就又要消失一个,亏你们也能想出这种馊主意。”
觉得将二老口中的话都套得差不多后,陆星辰扭头回了旅馆,打算之后去村外看看,没准能挖掘出什么新线索。
而在他走后,福伯和乌老太分明松了口气。
“没露馅吧?”
“看起来是没有。”
<sript><sript>
<sript><srip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