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缎带蒙住了她的双眼。
她躺在一个幽暗的空间中,充斥在鼻间的,有淡淡的幽香,是她熟悉的,迟夙身上的味道。
她视物不清,透过眼前的柔软的绸缎,她隐约看见笼罩自己的,唯有头顶上的一束光。
很像她的墓。
晚晚试着从她的“墓”中爬起来,可是她发现自己的胳膊不能动,甚至她一动,就有轻微的哗啦声响起。
听起来很像锁链声。
她有些分不清梦与现实,难道她还处于方才那些梦境中?
于混沌中初醒的她还有些不适,心中的慌张在成倍增长,让晚晚的小心肝极快地颤抖了一下。
她努力想适应,或者想逃开,可接下来她就发现,她如今,没有任何修为,灵力平平,与普通人无异。
她能感受到锁链的温度,与其光滑的程度。
像是一种特殊的玉石,能够沾染上她的体温,不会让她冷,在触碰到她的肌肤时,不会伤害到她。
她用手指摸到手环,摸到镂空的图案,有蝶翼振翅,像精美的艺术品。
可它们最终的作用,是禁锢她。
手腕上的锁链轻响,晚晚抚摸到自己的身体。
她感受得到血管内血液的流动,她听得到心脏的跳动,甚至,身体内各器官的运转,她现在,是活生生的人了。
她真的回来了。
可喜悦马上被悲伤取代。
双眼被蒙,双手被拷,右脚被锁,修为空空。
晚晚不敢相信,这是在她心中那个清纯可怜的小兔子干出来的事。
系统说他疯了,也许是真的。
晚晚想,这大概是一个悲伤逆流成河的故事。
系统支支吾吾的不敢说太多,可晚晚明白,她这次不会离开了。
关于被囚禁这件事,她觉得他们之间还可以好好商量。
她从醒来一直等,想等到他的出现,告诉他她回来了,可是,她刚苏醒,精力有限,很快便陷入了昏睡中。
……
不见天日的密室,仅有一束微光。
雪色幽昙在黑暗中纯净绽放,团团如盖。
一道高大纤细的影子立在床前。
银发迷蒙,如清雪倾泻,昔日的少年早已长大,比雪皎白,比冰透亮,一双勾人的眼睛如水般柔软。
他看向床上被锁链禁锢的少女。
**的,光洁的躯体,被黑色的脚lia,手lia禁锢,黑与白强烈的对比色,散发着凌虐的美感。
他上前躺下,将没有知觉的少女揽入怀中。
他轻咬她沉睡的脸颊,舌尖舔过她柔软的下唇,吸入她的鼻息。
他的手指拂过她手腕上的黑色镣铐,握住她的手,手背上的皮肉紧贴着他的掌心。
他如白天鹅仰颈,感受她无力的指尖划过他滚动的喉结。
划过他的胸口。
停留在他的腰际。
他舒服地垂落了眼睫,身体在轻颤。
他的情,他的欲,毫无着落,起起伏伏。
一百年了,他想她。
他想要她用她的手用力掐紧他的命脉,虎口死死抵着他不允许他挣脱,将他狠狠地控制在手心中。
掠夺他,绞死他,折磨如奴隶的他。
这样他就只能呜咽,发不出一丝声音。
“晚晚”
他低声呢喃。
他舔舐她的指尖,一根一根吻过,回荡在她耳畔的声音犹如审判
“你这个骗子”
我爱你,犹如爱夜间的苍穹。(注《恶之花》作者波德莱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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