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也跟着笑了。
这一次,就看谁的算计先人一步吧。
安元嘉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她之前的冷淡都是做给将军府的人看的,其实心中对他还是倾慕的。
念及此处,安元嘉的笑意更深了,对楚音拜手躬身行礼“微臣见过公主。”
楚音挥挥手,示意侍卫退到一边,然后对安元嘉柔声道“不知安侍郎有何要事要跟我说?”
安元嘉并未回话,而是从身上拿出一块玉佩递过来“公主遗落了此物在将军府,这等贴身之物想来对公主十分重要,所以微臣才斗胆冲撞,还望公主不要计较微臣的无礼。”
楚音看向那块玉佩,眸子不自觉的眯了起来,眼底藏着冷光。
安元嘉只是一个侍郎,以他的俸禄在京都只能算是中等人家,可是侍郎府的吃穿用度样样富贵,倚靠的都是楚音从将军府带过去的嫁妆。
如今他手上这块成色上乘的玉佩,也是其中之一。
若不是这一出,她都要忘记安元嘉竟然还欠了她这么多东西。
也好,这样她就可以一一讨回来了。
“安侍郎只怕是弄错了。”舞袖抢在了楚音前面开口“公主的贴身物品都由我清点,并未有遗漏,安侍郎请回吧。”
这话倒不是舞袖胡说,皇室规矩森严,芜安身份高贵,她的用物自然也有专人看管,因此舞袖一下就看出安元嘉是故意找借口接近芜安。
不过安元嘉并未因为舞袖的话觉得难堪,反而看向芜安的眼神更加深情。
因为他本来就是不是来还东西的,他只是用一块玉佩来试探芜安的心意。
“这玉佩是我,有劳安侍郎了。”
楚音伸出手,从安元嘉那里把玉佩拿过来了。
“公主,这怎么可能……”舞袖急得都要哭出来了。
“安侍郎只是好心来还玉佩而已。”楚音打断舞袖的话,然后继续对安元嘉说道“不过舞袖的担忧不无道理,毕竟楚小姐刚刚入土为安,安侍郎与她夫妻情深,自然也不希望听到些风言风语,所以安侍郎这天生的多情姿态,还请收敛几分,免得惹人闲话。”
说完这句话,楚音便转身朝马车走去,丝毫没有留恋。
舞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公主这是骂安元嘉自作多情呢,一时间没忍住差点笑出来,随后连忙跟了上去。
留在原地的安元嘉脸色却没有因此脸色难看,待马车走远以后,他摊开了方才一直紧紧拽住的拳头。
掌心上安静的躺着一个纸团。
是方才楚音拿走玉佩的时候,留在他手里的。
展开一看,上面只有四个字。
麓山古寺。
……
回到马车上,楚音一直将玉佩拿在手里把玩。
大雍国成亲自有风俗,嫁妆彩礼这一块也是有讲究的,照理说迎娶她这样的权贵千金,彩礼不得少于九十担,而将军府至少要拿出七十担的嫁妆方才合理。
可是彼时安元嘉干刚刚入仕,拼拼凑凑也就能拿出三十担。
将军府并不嫌贫爱富,却也不能让楚音受委屈,成亲那日,一百二十担嫁妆轰动了整个京都。
十里红妆,换来的就是她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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