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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藤,你在怕什么啊?”
光着头的男子狠狠地揪住了自己大哥的衣领。
他从近藤千田混的小有名气以前,他就一直跟着近藤。
他见到过近藤千田敢当被条子围堵的走投无路时,朝着条子扔汽油弹的疯狂;看到过近藤死死被其他的极道组织摁住双手双腿时,死死地咬着对方手下的人不松口的画面。
他仍然记得,大哥对自己说
“我们能活下去,只是因为我们都是丧家之犬,因为只有丧家之犬才会毫无顾忌地见谁咬谁,但既然是丧家之犬,那就永远要做好独自面对一切的准备,哪怕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
“吉原!你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你那癫狂的样子,你差点被送进精神病院你知道吗?两天了,到现在,那两个蠢货还都有些神志不清。”
近藤千田丢开了吉原一郎揪着自己衣领的手。
“你冷静一点,我们处理不掉他的。”
“近藤,你我都清楚我们是依靠什么走过来的。”
“我们从一无所有走到现在的近藤组,我们曾经命悬一线,我们或许谨慎、或许莽撞、或许冷静、或许疯狂,但我们的信条里从来没有胆小与畏缩啊。”
吉原一郎有些难以忍受。
他难以忍受的并不是被一个莫名其妙的毛头小子欺负到了总部来这个缘故。
他真正难以忍受的是现在的近藤千田在害怕那个毛头小子。
“哪怕是在东京权势盛极一时的三田组让你跪在他们的面前让你给他们牵着的狗叩首,哪怕他们用这样的方式来侮辱你,你回来以后,你眼中的野心都没有变化,但现在,仅仅因为一个毛头小子的恐吓,你竟然怕了。”
光头的壮汉猛然抽出手枪指着近藤千田的头。
“混蛋……”
“混账,你在干什么!”
两个手下冲了过来,但却被近藤挥手示意退下。
“近藤,你曾经告诉我,你不怕死,现在我再问你一遍,你怕死吗?”
说着,吉原一郎拨开了手枪的保险。
“呼。”
近藤千田呼出了一口气。
“怕。”
“是啊,我现在已经怕死了。”
他说道。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近藤千田握住了指着自己脑袋的手枪。
砰!
鲜血四溅。
开枪了,但是枪却没有朝着脑袋,而是穿过了他的耳朵飞过。
巨大的枪声一时让近藤千田的另一只耳朵也有些失聪,而流失鲜血让他有些头晕。
但近藤千田却笑了。
“那就当我现在已经死了吧。”
“已经死去的人,就不会怕死了。”
“吉原啊,现在的我,像不像刚带着你来到东京的恶鬼啊?”
现在的他满脸鲜血却带着笑意,灼烧一般的疼痛从左耳部传来,却带给了他无比地快感。
他眼神死死地盯着吉原一郎的眼睛,似乎意图想要从对方的眼珠子中看到自己自己的倒影。
“哈哈哈。”
吉原一郎也笑了。
“恶鬼,恶鬼会问别人这个问题吗?”
“也是啊。”
“老大,要去就医吗?”一旁穿着西装的手下问道。
“不用,替我消毒包扎一下就行。”
“嗨。”
近藤千田的眼神冷冽了下来。
到现在,他很清楚,自己之前被那个叫北森悠的家伙影响了。
对方似乎强行修改了自己的观念。
不过对方似乎只修改了自己一个人的观念,他没想到自己的手下吉原一郎对自己了解的如此之深,以至于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近藤千田伸了伸手,一旁的小弟立马递过来了一支烟。
“蠢货,我的手机呢?”
“嗨。”闻言,小弟立马将手机递了过去。
“所以说,我们现在要怎么办?直接去找那小子吗。”
吉原一郎问道。
“不,”
“我们不用管他。”
“谁派我们去杀的北森悠的父母,谁就来负责。”
“不只如此,我还要派人暗示北森悠到底是谁杀的他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