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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碧海潮生楼也伺候地太周到了!
能躺在床上吃包子,果然是只有宠妃才能享受的快乐。
苏瓷没有很高追求,躺着,搭着二郎腿,美滋滋把那俩热乎乎的肉包子吃了,梦中的忧伤,很快抛到后脑勺。
无论在哪儿,都要好好活下去,活着,才有可能回家。
她吃好了,洗了把脸,见桌上已经摆了套女子的新衣,便默认这也是宠妃的快乐,自己换。
谁知,大概是上华京里贵族女子流行的款式,比起之前穿过的琅琊的衣裳,舞姬的裙子都麻烦很多,里里外外,大大小小,薄如蝉翼,不知多少层,特别是那腰间的宫绦,就一根滑溜溜的丝线编的带子,要怎么系?
苏瓷怎么弄都像是在捆麻绳。
她只好将衣襟儿随便掖了,开门探出头去,问门口杵着的俩狼奴,“内个,两位大哥,能找个女孩子进来帮个忙吗?”
那俩狼奴还没开口,旁边南厅的门,开了。
一面偌大的圆月窗,映出整座上华京的繁荣。
窗前,萧君楚换了身姹紫色暗花便服,窄袖,长靴,单膝蹬在榻上,指尖拈着茶盏,身姿如一道剪影,正望向窗外,将帝都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重华从那边门口闪身出来,“苏姑娘遇到什么麻烦了?”
苏瓷在这边门里伸着脑袋,“重华爷爷,能不能帮我找个人来看看这衣裳,好像不太对。”
重华被叫了爷爷,美滋滋摸了摸下巴上编成小辫儿的胡子,“哎,好。”
他刚答应,身后,茶盏不轻不重地当啷一声,被撂在小桌上。
萧君楚将长腿从榻上抡下来,“碧海潮生楼的人还没审完,难保哪个不是奸细,谁都不准近身。”
重华……
苏瓷想想也对,总不能去求那个琅琊大公主吧。
她不把她勒死算客气的。
“哦,那我自己想办法。”
她缩回去,关了门,继续低头捣鼓。
身后,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萧君楚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抱着手臂,沉着一双狼眸,看她笨手笨脚忙活,里外不分,正反不分,一条裙子围来围去,捆得像村妇!
“到底是不是女人?”他忽然一声。
“嗷!”苏瓷吓得跳起来,“哔哔哔哔哔哔陛下……”
萧君楚两步踱了过去,抢下她手里的宫绦,冷着脸,将手从她腰间穿过,绕着腰过了一圈,之后,想了想,打了个他觉得还不错的结。
另一边,又绕着腰缠了一圈,拉到前面,仔细打了结。
腰很细,把他亲手打得宫绦衬得很好看。
他挺满意。
“你对朕很重要,必须好好活着。今后除了朕,不可接近任何人。”
苏瓷从头到尾都没敢动弹,憋着一口气,“我……我知道了……”
萧君楚眼睛盯着宫绦,没再理她,也没有放手的意思。
苏瓷就只好举着双臂等着。
良久,他才沉沉道“你到底是谁?”
“啊?”
“你不是苏瓷。”
“我是……!”苏瓷内心吓死了,表面强装镇定,飞快地想了一下自己的人设,举着的那俩手臂,就顺势搭在了萧君楚肩上。
顺便凹了一个矫揉造作的腔儿“我不是,谁是啊……?呵呵呵……”
如果被这个疯批知道,她换了芯子,是不是她就对他没用了?
骗了他这么久,好不容易才让他放松了戒备,这个时候穿帮,被架在火上烤是轻的,活吃了她都有可能!
苏瓷说完,还装模作样用指尖摆弄了一下萧君楚的衣领。
便赫然见他喉间微微滚动了一下。
他双眸沉冷地盯着她,审视着这场表演,有一瞬间的烦躁。
他厌恶这个表面冰清玉洁,内心人尽可夫的女人。
每次见她矫揉造作,哗众取宠,恨不得天下男人皆归裙下样子,就觉得恶心。
可是,为什么又要关心她做什么梦,穿什么衣服?
她若不是苏瓷,该……
烦!
萧君楚不愿再往下想,狠狠放手,推得苏瓷一晃,转身离开。
苏瓷终于喘了口气。
可他人没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住了,嗓音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