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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君楚第一时间按住苏瓷,“在这儿等着,朕出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
苏瓷可怜巴巴揪住他衣袖。
“让我跟着你吧。”
她不想再在这里如盲了,聋了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肩膀受伤而已,又不是腿断了,没必要被保护地这么严丝合缝。
萧君楚不答应,无需开口,强势中带着薄嗔,瞪她,等她自己放手。
她偏不放,指尖儿又怂怂地,多揪了他衣袖一点。
“寂夜,你不在,我害怕……”
苏瓷娇娇软软一句,还有点哭唧唧,竟然管用。
萧君楚……
行吧,你怕。
朕什么都不怕,就怕你!
外面,夜色中,连城西北角,四分之一的城池崩塌,火光烧红了半边天,
胜不武没有失手,只是分身乏术,没能来得及将最后一处雷火弹拆除。
但是他极为聪明地,选择将百姓疏散最快的西北边留在最后,从而把伤亡降到了最低点。
可是,随之而来的问题便是,那些染了血疫的尸体,也炸了,瘟疫会散播于风中,失去控制。
连城的百姓,此番侥幸躲过了雷火弹,却始终未能避开血疫。
所以,尽快逼出蛊母,制作解药,便迫在眉睫。
苏瓷披着披风,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窝在萧君楚身侧的圈椅里,小手被他的左手紧紧握在掌中,悄悄看他。
不知是因为小睡了一会儿,他才这样精神百倍。
还是因为知道她就在身边,心中安稳,再无后顾之忧。
他坐镇在这里,指挥着一切,灭火,救人,安抚百姓,城中搜捕,各种善后。
千头万绪中竟然也能心细如发,从容,精准,果断,事无巨细,无一遗漏。
但握着她的那只手,始终没有放开。
苏瓷想一直这样陪着他。
无论是泼天富贵还是山崩地裂。
她见他稍稍得空休息的时候,递了一盏茶过去。
“寂夜。”
“嗯?”
“你娶我吧。”苏瓷悄声道。
声音不大,但听得真切。
她竟然第一次主动与他说这样的话。
萧君楚沉冷了一整日的面容,微微一滞。
可能是听错了。
他转脸看她,对上她温软坦诚的目光,四目交汇,心领神会。
那心尖儿上顿时如怒雪川上化开的冰山春水,带着冰碴儿,奔腾喧嚣着,激流四散。
他容颜展开,一笑,刹那间,如东风吹开了千树繁花。
“好……!”
……
此时,官城锦已在他小院的房间里沉睡了许久。
身上的伤经过处置,人极是疲惫。
第一次出门历练,就经历了那么大的场面,还受了伤,身心疲惫。
此时,又被爆炸声惊醒,猛地坐了起来。
“师尊?”
他起身出门,见正屋里黑着灯。
再抬头,便见树顶繁花间,一抹青色衣袂翩然垂落着。
师尊好像又喝醉了,正倚在花间,远远望着西北角的冲天火光出神。
“师尊……?”官城锦小心翼翼轻唤。
阙浮生懒懒垂眸看下去,“醒了啊……”
他嗓子有些哑,“等过两日,身上的伤好差不多了,就收拾一下,我们该回惊鸿巅了。”
“这就走?”官城锦十分意外,“您不管血疫和连城的百姓了?”
“血疫的解药已经有了。”阙浮生望着远方的烟尘,又仰面痛饮一口,“萧皇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官城锦不解,但是,师尊是活的神仙,自然什么都知道,说什么都对。
“好!恭喜师尊功成身退!”
“呵……”
阙浮生醉得有些迷离,凤眸弯起两道极致撼人心魄的弧度,苍凉一笑。
傻孩子,功成身退,还早。
-
两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