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刘公瑞自愿充当冤大头…叶娘子不但能落个人情,而且还能捞上一笔中介费,这又何乐而不为:“不过人家开价可是一百银圆一杆燧发枪,刘军师出得这钱?”
刘公瑞反正hua的是公款,倒是拍着胸膛保证:“咱们红巾军也得有一支洋枪队不是?什么?一百银圆?”
在欧洲,一杆退役的燧发枪只要几个银圆就够了,到了上海租界批发商的手里,价格涨了接近一倍,而零售商出售的时候,价格已经上涨到十五个银圆,而德蒙斯出售给柳畅的时候,则是二十五个银圆,但是小刀会这批人直接开价一百银圆。
“没错,一杆一百银圆!”叶娘子打破了刘公瑞的幻想:“就是这个价。”“可是我听说柳畅买一杆洋枪,只要三四十银同一杆!”
“人家可以给你回扣!”叶娘子笑盈盈地说道:“具体你们去谈,不要忘记我这一份就够了!、,最后谈下来的价格是红巾军用每杆七十银圆的价格购买了十六杆洋枪,不过这七十银圆当中,刘公瑞拿了十五银圆的回扣,叶娘子拿过了十银圆的中介。
这一批采购的价格断绝了红巾军大规模装备洋枪的任何可能性,而这十六杆洋枪与德蒙斯在上海的努力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而已。
“安瑞先生,我作为一位合法的欧洲商人,对贵公司的歧视表示最大的抗议,我的雇主需要采购更多的武器,而安瑞先生您却不肯向我出售任何米尼步枪和十二磅火炮。”
眼前这位安瑞先生正是德蒙斯的上线,德蒙斯的大部分武器是他的洋行获得的,这一次德蒙斯在确认过柳畅的支付能力与信用之后,兴冲冲地回到了上海,企图替柳畅采购一大宗武器发上一笔。
只是他的〖兴〗奋直接在安瑞洋行受到了迎头一击,作为上级批发商,英国人安瑞阁下告诉他一个消息,他不能从洋行采购到任何米尼步枪和野战火炮,他现在重申了这一观点:“我们必须为上海租界的安全负责,你应当知道米尼步枪和野战火炮不负责任地外流到太平王手里,会对租界的安全直接构成威胁了!”他说的是洪秀全的太平天国,他又讲起了小刀会事件:“你也知道,刚刚结束的小刀会事件中,少量外流的西洋武器对法兰西军队构成了怎么样的威胁!我重申一下,象燧发枪和击发枪这样的旧式装备,已经被欧洲军队淘汰,对上海城的安全构不成威胁,所以可以出售一部分给〖中〗国的政府军。
“但是象野战火炮和米尼步枪这样的先进武器,是绝不容许落到镇江的太平军手里。”安瑞先生显然是一位非常热爱祖国的军火商:“即使出售燧发枪这样的淘汰装备,事实上这已经违背了大英帝国的命令,但是我为了生活,才不得出售一部分。”
在安瑞总经理的坚持之下,德蒙斯不得已透露了一点口风:“我向你保证,我出售的一切武器,都不危及到上海租界的安全,事实上我的雇主并不是太平王,他远在上海港数百公里之外,根本不会威胁到上海港的〖自〗由与安全。”
“你能保证这一点吗?、,安瑞总经理眼睛一亮,他大声询问德蒙斯:“你是哪一位军阀的军火代理人?”德蒙斯却闭嘴不说了,好一会才组织起语言来:“这是商业机密,但是我可以举着圣经以上帝的名义向你发誓,我不曾把一杆步枪,一磅火炮出售给太平王或是任何对上海港的〖自〗由与安全有过威胁的人!”他转过来威胁坐在大班椅上的安瑞阁下:“阁下,我们一向合作愉快,如果我采购不到这批米尼步枪和野战火炮,我的雇主会对我非常失望的,这也影响到我们的良好合作!”这一时期,上海洋枪队的建立还停留在纸面上,而太平军的军事形势还算良好,并没有象李秀成经略江浙时那样大量采购军火,因此安瑞洋行的军火生意虽然有暴利可图,但是销量很有限,因此安瑞总经理在郑重考虑之后,终于回复德蒙斯:“我可以出售米尼步枪给你,但是数量局限于不威胁到上海港〖自〗由与安全的程度,野战火炮不行。”
“除非你有能有确实的证据保证上海港的〖自〗由与安全不受到你的雇主威胁。”
德蒙斯有些失望,这代表他必须通过其它渠道来以采购更多的米尼步枪和野战火炮,而他很难等得起谈判间漫长的时间,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批军火运到磐石港,因此他起身告辞:“安瑞先生,希望我们下次合作愉快!”等他离开了办公字,安瑞总经理摇动了办公室的摇铃,一位年轻的女文员带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进来,看得出这是一位混血儿,在东方式的面容之中又带着几分欧洲式的风情:“总经理阁下,有什么需要我办理的?”
“露丝雅,见到刚才那个混账了吗?”安瑞先生抽了一口雪茄:“那个该死的荷兰混账!”露丝雅优雅地把文件夹往安瑞的办公桌上一放,整个人带着笑意伏在办公桌之上,显露出优美的身体曲线:“那不是德蒙斯先生吗?他又欠了我们的尾款无力支付吗?”“那个混账!”安瑞先生用力地将雪茄往烟灰缸一扔:“他发财了!记得他上个月在我们这下了一个大订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