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让洋人一百年都生不出挑战我们虹军的信心!”
光是这一句就够了,虹军干部没有质疑的想法,在他们的心中,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在柳畅的统帅之下,任何敌人都不能阻止他们的胜利,整个部队已经带着一种欢快而凝重的色彩开始了战斗。
……
雷蒙少校觉得过去的二十四小时是自己最难度过的二十四小时,他在人生之中,从来没有这么艰难过。
他越来越敬佩对面的对手,甚至将他与皇帝陛下在私底下进行了一下比较,最后他得出了一个可能让自己部下为之叹息的结果:“对面的这位亲王阁下,虽然与皇帝陛下相比还有所不足,比方说,我不认为他能从俄罗斯的荒漠大地上实施一次那么艰难的撤退,但是他绝对是一位值得敬佩的对手,是一位真正帝国元帅才能征服的对手……”
在雷蒙的眼中,虹军的攻击越来越有章法,也越来无懈可击,他们无论是进攻还是撤退,或是防御,都可以用完美来形容,而现在被围法军的情况也越来越恶劣。
三色旗与双头鹰旗还在枫泾镇内高高飘扬着,但是牧师已经成为整个枫泾镇内最繁忙的人,他们即便不为战死的士兵祈祷,也要去祝福那些负伤的士兵,他们的十字架与圣经上已经粘满了鲜血。
曾经对在中国传教充满热情的法国传教士都受不了这样恶劣的情况。过去的二十四小时之内已经有一位传教士在枪声中崩溃了,而现在无论是法国人还是俄罗斯人,都变成了上帝的子民。
并肩战斗让双方的士兵暂时忘却了宗教信仰上的不同,他们能接受天主教或是东正教的祝福,只要是拿着同样的圣经就没有任何问题。在过去这是难以想象的。
但是最让传教士绝望的是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在阵地上被焚毁,尸体已经成了传染病的最好媒介。因此雷蒙少校不得不指示军官与传教士将战死士兵的尸体就地火化,而每一次枪林弹雨下的火化,对于所有人的心灵来说。都是一次巨大的震慑。
不过很快。他们就习惯了,因为军官与士兵们的伤亡越来越大,不但有中国人,有亚洲雇佣兵,还有许多欧洲人,甚至其中还有尉官这样的大人物,雷蒙不得不在私下说道:“如果在七十二小时之内,援军还不能到达的话,那么我们就不能活着通过凯旋门了……”
他希望这个消息不会让孟托班暴跳如雷。
……
但暴跳如雷的不是孟托班。而是尊敬的东西伯利亚总督穆拉维约夫阁下。
他拿着这封从圣彼得堡发来的电报,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圣彼得堡是什么意思?他们难道嫌我们在西伯利亚的兵力太多了吗?两千人,又是两千人!”
这道沙皇的意旨告诉了穆拉维约夫一个近于绝望的消息,鉴于孟托班司令官的要求与沙皇政府对法兰西皇帝的承诺,沙皇政府已经决定,继续将两千名士兵派往中国上海,但是穆拉维约夫总督必须监督法国人将黄河以北的中国领土让给俄罗斯。
当然作为对西伯利亚开发的补偿,沙皇政府将把六千名俄罗斯男性派到西伯利亚来支援穆拉维约夫,但是穆拉维约夫已经知道那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那些人当中有克里米亚的逃兵、农奴、破产商人、流氓、恶棍,但是没有人是合格的军人。虽然之前沙皇政府已经将三千人派往了西伯利亚,但是穆拉维约夫觉得他们根本不如派出的那两千训练有素的士兵。
但是圣彼得堡在调出了两千人的既成现实之后还不满足,还要求西伯利亚继续调出俄罗斯军队去遥远的上海,这就是穆拉维约夫不能容忍了:“如果不调走这两千名士兵的话,我今天就可以征服整个黑龙江地区……”
事实上,穆拉维约夫想要的不仅仅是一个黑龙江地区,他已经有了一个宏伟的蓝图,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紧紧盯住了地图。
是整个中国的长城以北,中国人将他称为“关外!”
没错,就是关外,这些地区都是满族人与蒙古人的自留地,在这些地方很少有汉人出现,即便出现也是非法移民,而由于这一原因,只有极少数人口在这些地区居住。
这块肥沃的土地应当属于俄罗斯帝国,这是穆拉维约夫自上任以来最坚定的信念,而伴随着中国内部的叛乱,穆拉维约夫本来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一个最好的机会。
只需要一万名士兵,他这个西伯利亚总督就能变成中国亲王,但是现在圣彼得堡却痴迷于与法国人的军事同盟。
他们难道忘却了克里米亚那流不尽的血与泪?那是几十万俄罗斯人牺牲凝结而成的悲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