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法兰西帝国的威望也降到了有史以来的低点,金法郎的兑换值整整下降了一成还多,许多商号已经不肯接受法**队的赊账或是用法郎来支付,一定要求支付硬通货或是银圆,而让法国商人最为难堪的是那些不断运回来的伤员。
有大量的重伤员甚至没坚持到上海城就已经回归主的怀抱了,但是现在收容的重伤员甚至超过了整个上海中西医院的极限收容能力,高峰期甚至有五十到一百名重伤员成了这场战争的牺牲品,即使是几天之后情况稳定下来,每天依旧有二三十名重伤员死亡。
在这种情况下,上海的西方人都把怨气发在法国人身上,而新闻记者的笔更是厉害,自从鸦片战争以后,他们就没找到过比这个更好的题材,他们写出来的报道注定要刊登在欧洲大陆的头版头条上。
“又一个滑铁卢!”
“火刑架上的圣女贞德!”
“克里米亚的荣耀与孟托班的失落:八千名法军士兵战死,一万人负伤!”
“一万个十字架:孟托班与他的私人战争!”
“这不是滑铁卢!一万名法兰西军人的不归之路。”
所有的新闻报道都追求着新闻轰动性,法军的伤亡足足是实际损失的好几倍,事实上这一场战役打下来,法军的阵亡者,包括重伤后送死亡者不过是一千二百人而已,虽然还会零零碎碎地增加,但是绝对没有达到新闻报道上的那种数字。
但无论是上海的法国人还是英国人,都清楚得明白了,法国人的远征已经结束了,即使是一千二百的阵亡数字,也是法国公民也无法接受的损失,只不过大家都刻意突略了一点。
那就是截止到现在为止,法国人确确实实与〖中〗国人实行了临时性的停战,但是俄罗斯人还没有。
到现在为止,还有将近两千名俄罗斯远征军在数万虹军的围攻之下做着最后的死斗,他们为了整个欧洲的利益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可虽然有着同样的肤色,信仰着同一个上帝,上海的西方人却遗忘了这些苦难的俄罗斯同胞,甚至连在虹军仁慈之下撤回上海的法国人也对俄罗斯人的遭遇视若未见,他们唯一做的事就是把俄罗斯远征军留在上海城内的部队给缴械,只是这样的行动却获得了整个上海华洋两界的一致赞美,一致认为是维持上海和平最好的措施。
至少在之前的行动之中,虹军确确实实地履行了与法军的停战协议,法军几乎毫无阻碍地撤回了上海城,只是俄罗斯远征军成了最大的牺牲品,整个俄罗斯远征军几乎都没有撤回来,就处于虹军的全面围攻之中。
“解决不了法国人,解决俄罗斯人也不错!”柳畅看着远处村镇上悬挂着的双鹰旗,对着这群虹军的军官笑道:“之前法国人之所以敢在上海掀起风浪来,固然是自身有万把兵马,可是俄罗斯人派来这几千远征军也是助长了他们的胆气,现在只要灭了这几千俄罗斯人,孟托班就连一根手指都别想动弹了。”
“燕王殿下说得甚是。”李鸿章笑着说道:“说的极是,孟托班遇此大挫,再折去俄罗斯人这一臂,他怎敢再举兵事。”
只是对于李鸿章的赞美,虹军的干部却抱以质疑的眼神,这人太油滑了,而且对洋人了解也够深入,如果留在上海的话,恐怕不是什么好事,而周秀英则是直接指着那面在硝烟中挺立的双头鹰旗:“殿下,关健是把这些俄罗斯人都收拾干净了……”
柳畅意味深长地看了一下这面战旗,终于下达了命令:“告诉俄罗斯人,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如果现在不投降的话,接下去将不再接受他们任何形式的投降!”
“告诉他们,法国人已经抛弃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