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效忠的国家。

李桦放开紧握着他的手臂，转而手心向上，上面有一道长长的血痕，他微微弯下腰，朝他伸出手，“再奋力一搏最后一次，和我一起，好吗？”

那小将士茫然地抬头看着他，“将军，为什么不是别人，而是我呢？我们这么做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李桦含笑着，将深远的目光拉得很长很长，仿佛要透过重重的城墙，一直看到那个喜欢怕疼胆小，却又在某些时候格外勇敢的小姑娘。

“无国，何以家为。”

“有一个人，在等我回去，有很多人，在等我们回去。”他目光坚毅清明，这一瞬间仿佛会发光，光芒照耀到了小将士身上，他坚定地把手放到李桦的掌心里，借着他的力站起来。

咚！

咚！

咚！

一声又一声鼓声响起。

掌心交叠之时，仿佛完成了命运之轮中某种使命的交接，宿命般地契合着鼓声。

众人循着声音抬头望去。

一袭红衣，如同战场上的血泊一样耀眼，她如同血色的精灵，轻盈地在鼓上起舞，有规律的鼓声，刚好契合着季国将士们杀敌的节奏，浑然天成。

“那是谁？”有人问道。

“不知道啊。”

“那位是……永乐公主！”

李骅的眼神紧紧地锁着城墙上的那一抹红色的声音，艰难地从喉咙口挤出几个字，火红的衣裙像是一把大火，刺痛了他的眼眸。

“永乐公主？那不是……不是最受宠的一位公主吗？”

“你们看啊，我们怎么会被放弃呢？那可是公主啊！”

李骅眼底明明沁出了泪水，却一挥红缨枪冲天，仰头大笑，“美人伴舞助阵杀敌，岂不快哉！诸将——”

“在！”

“助我李桦，铲除敌寇，扬我大季！”

“是！”

一时气势滔天，恍若雷霆之势。

这是一场捍卫家园之战，众人皆是杀红了眼。

对面。

“突然士气大增了么？”坐在高位之上，宛如狐狸一般的白衣少年眼里闪着饶有兴致的光，“是因为什么呢？”

侦察的士兵如实地禀报。

“是么？她还真去了？”封宁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在桌子上轻点着，“那就杀了吧。”

他在云淡风轻中轻而易举地就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连眉头都没有眨一下。

“封宁哥哥！”青漓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她好像突然不认识这个少年了，这个年少时总是软心肠受欺负的少年，“那是窈儿啊！窈儿是无辜的！”

“窈儿……”封宁在舌尖微妙地咀嚼这个称呼，转而将含笑的眼光投向她，自然而然带着帝王家的威严，“那我未出生的弟弟妹妹知道什么了么?我那活生生被绞死的弟弟，可又知道什么了！

封宁拂袖猛地站起，大步走向青漓，伸手用力扼住她的下巴，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她，不见方才端方公子的仪态，“你想背叛我，是不是？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你欠我的，可不止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