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北槐和颜望在厨房里忙活,帮不上忙的几人在外面望眼欲穿,想进去又不知道干什么,躺平又良心不安。
只有颜南挚单手撑着餐桌,悠闲又自在。
反正他是瞎子。
颜北槐抽空看了一眼:有点像等着放饭的精神病人。
“行了,你们看电视去吧,别在外面吓人了。”颜北槐无奈。
“这不好吧?”颜罗突然扭捏,“你们都在里面忙活……”
“别装。”颜北槐直接戳破她,“跟谁俩装勤劳呢。”
他都这么说了,颜罗肯定得证明自己——证明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三哥就是了解我。”
她心安理得地放下心里负担,撒开丫子朝电视冲过去。
颜北槐这下是真的怒了,狠了,伤了,疲惫了,“谁是你三哥啊!老子排第四!”
颜罗已经坐在沙发上摆弄遥控器了,将他的愤怒遥遥甩在身后。
后面的四个小尾巴也慢慢摸过来。
时钟指向七点,颜北槐端出最后一道蒸鱼,年年有余。
“可以过来了。”
“好嘞!”
“来啦!”
他们无比自觉地往餐桌方向冲。
还未入座,外面忽然响起烟花爆鸣的声音。
颜罗一声惊呼,踩着拖鞋就往外冲,其他人也是。
万家灯火,鞭炮齐鸣,烟花炸开,千万星光倒映在他们每一个人的眼睛里,过去一年的坏运气和倒霉,都被带着年味的爆炸声驱逐了。
“好漂亮……”
他们八个人齐齐立在庭院中,静静地凝视着这片承载着无数希冀和期待的万家火。
和这么多好朋友一起跨年,对他们谁都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想长大,又怕长大,怕朋友走散,怕至亲老去,怕飞来横祸,怕看不见的前路未来。
但怕又如何,一往直前才是人生,握紧对方的手才不会怕走散。
可走散了也没关系,因为互相挂念的人总会再相见。
“对了,我们也放烟花吗?”颜南挚指着放在角落的烟花桶,他买了八桶,正好一人一桶。
“按照习俗,应该是先放鞭炮吧。”
“那我们谁放?”
众人面面相觑。
“你们都不敢啊?”颜南挚诧异开口。
“你敢?”
“我是不敢,但是我可以去隔壁揪我爸啊,很近。”颜南挚坑爹坑得心安理得。
颜罗觉得靠谱,“那你打吧。”
颜南挚在七双期待的大眼睛中拨通颜景策的电话,说明来意。
对面的颜景策听得出来十分暴躁:“滚,你都不敢放,老子敢放啊?”
隐隐的,他们那边的背景音嘈杂,颜南挚还捕捉到了一句“鞭炮都不敢放,行不行啊细狗”,还没听清,就被无情挂断了。
颜南挚:“……”
“怎么了?厕纸爸要来了吗?”颜罗期待地搓手手。
“嗯……”
虽然爸爸凶他,但是颜南挚还是觉得要在这么多人面前保持他的形象,更重要的是——
万一大家都以为怂会遗传怎么办?
他硬着头皮道:“他说,这么简单的事,他用脚趾都能点,不要拿这么简单的事烦他。”
“那我们这怎么办?”颜罗不可置信,“他不能过来用脚趾点一点吗?”
颜南挚开始迫害亲爹名声:“他有脚气点不了。”
“那用手啊?!”
“手他不习惯。”颜南挚眼珠子转了转,“那就打火机在谁那,谁就去!”
“落在地上也算!”
他眼疾手快将打火机向上一抛,颜罗下意识接住,又迅速丢给苍术。
苍术大惊失色,塞到颜望手里。
颜望默默打了个冷颤,很没有武德地悄悄塞颜北槐裤兜里。
幸好颜北槐一摸迅速拿出,可是他左边就是容糖簇,犹豫了一下,隔空抛给元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