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鸾剑为太冲峰镇峰之宝,经历代峰主长老精心祭炼,内中所蕴元气实是海量,若戚泽是太冲峰嫡传弟子,可用阴符剑诀将之收纳,调用其中剑气,助长修行剑术。
用玄音剑诀亦能达到这般效果,不过略打折扣罢了。毕竟玄音剑诀兼顾五行,与阴符剑诀专修金行之道稍有区别,但也能催发此剑七八成威力。
玄音剑诀心法运转之下,腾鸾剑立被激引,发出无量剑气,加持戚泽之身。那剑气霸道绝伦,若戚泽以肉身容纳,一瞬之间便会被摧毁经脉,绞碎丹田。
幸好元神法相之身长于变化,又历经雷劫洗礼,道心坚固,勉强将腾鸾剑种种剑气变化尽数收炼。
戚泽法相之外有无穷剑气攒射而出,嗤嗤有声,剑气交结之下,又化为一头硕大之极的鸾鸟,展翼高鸣!那鸾鸟位于戚泽身后,引吭激鸣,声震九霄!
过得良久,剑气方才缓缓平复,飞鸾异象亦归于无形,戚泽勉强适应了腾鸾剑之力,那飞剑化为一道剑光,存于法相之中,受玄音剑诀真气温养,总算不曾作乱,只左右游离。
时日既短,戚泽只能尽力温养此剑。腾鸾剑是法宝级数,桀骜难驯,又非戚泽亲手祭炼,运使起来总有几分隔阂,不过对付长生之下也足够敷用。
戚泽略一运炼,当即驾起剑光,就见一头鸾鸟之形飞腾而起,一声厉鸣之间,已疾扑北域而去!
有腾鸾剑在手,剑遁之速当即暴增五成,一头纯由剑气组成的飞鸾矫失腾挪,须臾远去。
飞至北邙山外围之时,戚泽特意停留,运法目观瞧山中气运。脱劫级数,神通已然非同小可,望气之术自然水涨船高。
戚泽目中射出两道剑光,将整座北邙山山势映入其中,眼前光景一变,果然一座险峻高山,上有无穷尸气笼罩,大日不透,隔绝阳光,又有无尽尸吼之声此起彼伏,山脚之下无数行尸浑浑噩噩,往来游走不绝。当真是魔道圣地,正道死敌!
戚泽法目一转,见北邙山中两道强横到几点的尸气冲天而起,粗如天柱,当是猱魃与金甲圣祖两位。目光移动,往北邙山最深处望去,想要瞧一瞧内中是否真有一头太乙老僵。
无奈任由他如何观望,始终看不透北邙山最深处究竟如何,只得作罢,复又驾驭剑光飞走。
北邙山中,猱魃在洞府之中运炼尸气,此魔身为猱形,一头金色毛发披拂,凶恶之极。一道醇厚尸气自口中吐出,升起半空,犹如天柱,忽有爆散开来,化为点点魔光,重归自身。
那猱魔正修炼之间,忽然心有所感,一双凶目霍然睁开,低吼一声,已然立起身来,喝道:“谁人窥视本座!”长生级数元神强大,再修炼特异功夫,已能部分运转大道,若有敌意,已可略微感应,有“秋风未动蝉先知”之能。
戚泽于北邙山之外窥探,好巧不巧引动了下一刻已出了洞府,来至一座深渊之前!
那深渊长不知里许,宽有百丈,深不可测,时刻有无穷尸气魔气地气升腾而起,上空又有七色魔光变幻流动,正是金甲圣祖栖居修炼的道场。
猱魃一至,立刻惊动金甲圣祖,当即飞身而出,道:“你来作甚?”
猱魃道:“方才有人窥探北邙山,被我感应,想要出山擒拿,那厮倒是奸猾,预先走了。我也懒得去追!”
金甲圣祖道:“不追便是,免得有人算计!万乘出山许久,听闻在虞朝碰了钉子,难保正道高手趁机谋算我北邙山!”
猱魃道:“万乘那废物败事有余!连区区一个虞朝都拿不下,也是活该!”
金甲圣祖道:“万乘去了北域,坐镇其地,要与正道一决生死,此事关乎他道心,乃千年执念,阻拦不得。我等要守好北邙山基业,莫令正道趁虚而入!”
猱魃冷笑道:“小小北邙山,又何须去守?天魔一至,玉石俱焚!何况不是还有哪一位……”提及此事,声音忽然小了下去,显是对那一位忌惮非常。
金甲圣祖低喝道:“住口!莫要惊动了那一位,你我都要受牵连!”
猱魃顿了顿,见北邙山深处全无反应,胆气顿壮,冷笑道:“怕甚么?那一位在北邙山地脉之中沉睡了千年,始终无有丝毫动静,只怕是重伤在身,还在调养。”
金甲圣祖道:“就算沉睡,终归是太乙级数,须得小心恭敬!”
猱魃道:“之前此界除了那一位,再未听说有甚太乙级数,不过极北之地已有一头太乙神兽出世,秉持此界气运意念,我有预感,今后此界还会有太乙冒出,以应劫数!”
金甲圣祖道:“就算太乙辈出,也与我等无干!”
猱魃神秘一笑,道:“那倒不然!魔劫之下,定有一线生机!我等只需等正道与天魔两败俱伤之时,必有成道之机!”
金甲圣祖也有些意动,道:“此事需从长计议!”
猱魃道:“万乘那厮连发魔信,要我等前去相助,你意如何?”
金甲圣祖反问道:“你如何打算?”
猱魃冷笑道:“我等又不需那虞朝龙气,何必为了万乘那厮自家野心,跑去与正道打生打死!”
金甲圣祖道:“万乘说已联合了五毒教主与平天道、圣母教三股势力,未必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