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心老魔当即动身去寻赤真符不提。
幽州城中,距离戚泽化身渡过九重火劫已过去百日,北邙山中,万乘龙君等三头长生老僵不知何时已收去魔气法相,化为一片祥和。
但越是如此,幽州城内越是不敢轻敌,三头长生大妖更是日日往城头之上巡视,查探北邙山动作。搞得袁霸天怨声载道,直言上了天机子的恶当,当了一份恶差。
戚泽化身终于稳固境界,彻底消化了火劫所得,一身真气越发雄厚纯净,当即破关而出。
法身感应若斯,当即来寻三头大妖,说道:“我化身已然巩固境界,便留他在此协助三位镇守,我要回虞城之中,若我不在,只怕金照懿还要闹甚么幺蛾子!”
白鹤童子自是支持,道:“如此也好,有掌教至尊出面,宁虚子已然松口,干脆早些将金照懿赶出虞城,免生事端!”
戚泽法身也不多耽搁,与三位大妖作别,立刻遁走,星夜兼程,赶奔虞城。
白鹤童子本想送他一程,毕竟他的白鹤真身乃是禽中异种,飞遁极快,无奈要看顾北邙山动静,只好作罢。
好在北邙山近来全无动静,好似万乘龙君放弃了攻打幽州的念头,变得偃旗息鼓起来。但越是如此,戚泽等人越不敢大意。
袁霸天实在憋屈之极,叫道:“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不如我等联手杀入北邙山,也好过这般日日空等!”
归桂冷笑:“北邙山里至少有四五头长生老僵,还有一头太乙僵神,要去你去,归某可不愿跟你送死!”
袁霸天怒道:“你这厮当真对得起‘缩头乌龟’四字!”
归桂也有些恼火,喝道:“你这猿猴懂个屁!”两头大妖皆有些火气,说着说着就要动起手来。
白鹤童子淡淡说道:“打,尽管打,最好把脑浆子也打了出来,叫玄魔两道看看我妖族的笑话!”
两头大妖这才罢手,相互别过头去,冷哼一声。
白鹤童子问戚泽道:“戚师弟,你怎么看?”
戚泽化身道:“万乘龙君忽然没了动静,亦非常理,只怕暗中另有图谋,可惜不能深入北邙山中刺探一二!”
归桂道:“袁霸天不是整日吵吵嚷嚷要动手,叫他去刺探最是合适!”
袁霸天大怒道:“你这缩头乌龟分明是要老子去送死!”
白鹤童子道:“我等虽是长生,北邙山中长生亦多,算是龙潭虎穴,不可轻入!”
戚泽化身叹道:“那就只好以逸待劳,安守幽州城。若我未料错,万乘龙君定有诡计,未必冲着幽州城而来,不知那厮要杀奔何处。”
白鹤童子道:“魔劫将至,无论道佛魔三派,皆要应劫,此为此界修道人之劫数,躲是躲不过去的,我等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要尽人事便好!”
戚泽化身道:“只怕又有正道中人牺牲,却不能及时防范!哎!”
袁霸天道:“你叹甚么气!劫数临头,谁也躲不过去,死了便死了,大不了九幽世界再会罢了!”
戚泽化身只觉心头蒙上一层阴影,万乘龙君必有阴谋,却推算不出,就算他精通推算之道,也算不得长生级数,只能寄希望于天机子能提早察觉,防患于未然。
极北之地,太阴宗山门之内。
太阴宗亦在北地立教,只是距离五行宗颇远,足有十万里之遥。其山门位于一座雪山之上,那雪山高有千仞,终年寒风呼啸,冰雪覆盖。
当年创派祖师选中此地,瞧中了其高绝天外,灵气精绝,最合潜心修炼,因此将门户立于雪山之顶。
太阴宗历代只收录女子为门人,又地处绝巅之上,因此人丁不旺,门中只有不到百人而已。但修道界中谁也不敢轻视这一干女流,只因太阴宗道法精奇,不在其余玄门大派之下,太阴之气为先天之力,斗法更是犀利无匹,又有两件至宝镇压气运,因此道统绵长,延续至今,跻身道门大派之列。
雪山之上修筑无数宫室,精巧清雅,但大多空置,无人居住,百余人分局之中,亦不觉拘谨。
一座宫室之内,一位少女正自吐纳太阴之气修行,那少女面色微黑,手足皮肤细嫩,只是面容平平无奇,并非绝色美人,却自有一股恬适清淡之意,正是伏龙镇上的小荷。
当年她被白云道长看中,带回门中收为弟子,悉心调教之下,已然凝练金丹,正运苦功,想要化婴而出。
忽然宫室之外一声轻磬响过,小荷当即从定中醒来,问道:“谁人在外?”
有人说道:“是为师!”
小荷闻听,忙即起身,出了宫室,施礼道:“师尊怎的来了?”
来者正是白云道长,见了爱徒,目中满是慈爱之意,说道:“为师来瞧瞧你修行的如何!”
小荷忙将师傅请入,奉上香茗,说道:“弟子修成金丹之后,先打磨境界,自觉金丹稳固,已然着手修炼元婴之法。”又十分苦恼道:“弟子资质愚钝,比不得夏师叔那般惊才绝艳,已然修成待诏,长生也指日可待。”
白云笑道:“这有甚么?你比不过夏师妹,我这做师傅的也比不过她,不然你师祖也不会立她为下代掌教!”气定神闲道:“徒儿,我辈修道人修行,为的是体悟大道,与道合真,并非为的好勇斗狠,与人攀比,你只需自家苦功到了,一步一步印证道法,自有无穷收获,莫要与他人比较,不然只会徒生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