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童头还不明就里,嘲笑道:“你这厮怎的说了一半就跑了?难不成那和尚……”忽然也张大了嘴,急忙躬身合十,叫道:“原来是大菩提寺的诸位高僧驾临,我、我……”
佛光散去,现出五位阿罗汉,皆是身浴佛光,能一次出动这许多阿罗汉者,除了大菩提寺还能有谁?那中年修士只恨自家嘴快,忙即逃命,唯恐被和尚们捉住问罪。
窥性大师合掌道:“檀越不必惧怕,不知者不罪!”
老童头松了口气,见足足五位阿罗汉鱼贯入了焚香阁,忍不住骇然叫道:“出大事了!”佛门素来与焚香阁并无交往,此次大菩提寺高僧尽数出动,必有大事发生!
五位阿罗汉驾临焚香阁,消息不胫而走,无数散修纷纷放下手中活计,连正在砍价双方都停下嘴来,满面惊骇的望着五位和尚大步而来。
戚泽传音道:“事不宜迟,须以雷霆手段制住焚香阁禁制,免得被宵小发动!”
除却窥性大师外,窥真、窥禅、窥和三位阿罗汉默然点头,佛光闪动,已然不见,却是闪入焚香阁每一层布有禁制之地,以佛光将之封锁!
这一下纵然再糊涂之人也明白了,大菩提寺竟是要攻占焚香阁!
群情耸动!
戚泽与窥性大师并肩而立,轻轻说道:“焚香阁阁主焚香道人勾结炼魔宗吞心老魔,欲伏杀于我,幸有大菩提寺众位高僧相救,如今焚香道人已然束手就擒,为免焚香阁落入歹人之手,我等特地前来,焚香阁就此封禁,无干人等还请速速离去!”
此言一出,众散修立时有人惊叫,亦有人喝骂,戚泽毫无动气,只用手连指之下,数道佛光发出,将几个正在喝骂之人困住。
堂堂阿罗汉出手,焚香阁中无有长生,谁堪抗手?
窥性大师合十道:“善哉!善哉!”
戚泽心念一动,将喝骂的散修甩出焚香阁,还有几个破口大骂之人,乃是焚香阁中执事,便将之禁锢起来,留待发落。
事情已然闹大,不多时便有数位焚香阁长老匆匆而来,皆是满面惊怒之色。其等修为不一,最高者乃是一位待诏真人,正是副阁主公孙达,其叫道:“大菩提寺欺人太甚!焉敢辱我焚香阁!”
戚泽冷冷道:“你便是副阁主公孙达?”
公孙达乃是一位老者,满面倨傲,打量他道:“你不是大菩提寺弟子!你究竟……啊!原来是你!”普天之下,除却大菩提寺之外,最有名的一位阿罗汉自是虞城那一位!
公孙达识破戚泽身份,气焰当即矮了几分,戚泽背后靠山太硬,除了大菩提寺,还有五行宗、太阴宗等,据说与大天罡门亦是交好,焚香阁只是炼器门户,建制松散,抗衡不得这许多高门大阀。
戚泽哼了一声,扬手便是一片佛光发出,公孙达惊怒交加,喝道:“竖子敢尔!”张口喷出一团真火,焚香阁以真火炼器之术闻名于世,最厉害的神通便是玄阳神火,是焚香道人师门秘传,也只传给了曹知非。
公孙达并未得传此术,不过其也精通一门火行道法,并凭此修成待诏,焚香道人不在,他便是焚香阁之主。
那一团真火凶威信信,但刚出公孙达之口,已被一道佛光生生逼回了公孙达之身!
公孙达手忙脚乱开来,呼喝连连,又发了一道真火,才将自家神通敌住,不至于出丑。
待诏级数已是一方巨擘,但在阿罗汉面前却宛如孩童,尤其戚泽精修九识之法,善于感悟众生心境,公孙达出手的念头一发,已被捕捉,只需一道佛光便能令其玩火!
戚泽一证再证阿罗汉果位,对此境妙处掌握更深,法力运使也更精妙,镇压待诏之辈简直信手拈来,毫无烟火之气。
功力最高的公孙达都被镇压,焚香阁诸位长老再无抵抗的勇气,纷纷跪地讨饶,好在大菩提寺之人绝不会开杀戒,既然无有性命之危,何必以死相拼?
一众长老之中,却有一位戚泽的“老相识”,正是元季峰。此人当初执掌太平县,其后步步高升,却是焚香阁与虞帝勾结,令其渗入朝堂,为焚香道人做事。
等虞帝身死,戚泽执掌朝政,当即将焚香阁势力尽数排除出去,元季峰也就赋闲归来,只能重操旧业,在焚香阁中寻个闲差度日。
他也跪倒在地,仰头见戚泽颐指气使,发号施令,掌控焚香阁,连大菩提寺住持都甘心奉令,不禁又惊又妒,忖道:“想不到当年伏龙镇上一个泥腿子,如今竟然修成了阿罗汉,若是当年我……”见戚泽目光扫来,惊觉之下,忙将念头掐灭,头颅低低伏下,做出一副谦恭之态。
五位阿罗汉出手,焚香阁全无抵抗之力,窥真老僧三个不多时已将焚香阁所有禁制尽数封闭,不令其发动,随后又将阁中诸多散修赶了出去,只留下焚香阁阁中执事弟子。
忽听有人说道:“好魄力!师侄屡有惊人手段,令老夫刮目相看!”一位道人走入阁中,身后一株巢枝元神招摇,正是卓无量。
其被天机子打发来寻戚泽佛身,问一问道身如何了,一路风尘仆仆,得知戚泽竟杀上焚香阁,将之据为己有,忍不住又惊又喜,焚香阁经营多年,珍宝无数,只要肯费苦功,定能再炼出一件上等法宝,急匆匆赶来,只求戚泽开口,许他随意取用阁中之物。
戚泽见是卓无量到来,问道:“卓长老如何到此?”
卓无量忙道:“我奉掌教之命,特来寻你,只为你那道身安危……”
戚泽道:“我之道身现在域外深处,暂无性命之忧,多谢卓长老跋涉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