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泽自是无可无不可,四位长生依旧演化无量星光,将他承载,倏然又跃入东方青木之宫。
戚泽亦暗自盘算,西金之宫破损如此严重,非有数位长生同时出手方可,连逆星子都死于非命,这遗迹之中究竟隐藏了甚么法宝道书,竟会惊险至此?
隐星子怕是知道些甚么,却不愿明言,藏星子三个对这遗迹只怕一无所知,还有天星派中果有太乙级数坐镇,垂涎遗迹之中至宝,倒是十分棘手。
戚泽念头转动,忽觉身外星光大震,原来已来至东方木宫之中,一入其内,立被无边苍翠之意包裹,东方甲乙木之气本是生发之气,最合炼化,但此时东方木宫之中却是无边杀机暗藏!
亩许大小星光一动,只听无边沉闷之意传来,顿时有无数巨木轰然撞击而来!
那巨木皆由阵法之力演化,大有十人合抱粗细,小的也有三四人合抱之粗,无边无际,蛮横之极的撞来!
隐星子一哂,那无量星光只轻轻一刷,已将当先的数十根巨木刷成了滚滚元机,随即被大阵重又吸收了回去。
四位长生联手,根本无惧甚么阵法,何况五行大阵已破,单单一方乙木大阵,根本不放在眼里!
戚泽却叫道:“诸位小心阵中生出其他变化!”
耀星子道:“左右不过是乙木生出丙火,又有何惧?”话未说完,又见无数巨木排荡而来!
那些巨木排荡之间,相互摩荡不已,渐渐生出变化,隐有点点砂土之意出现,接着竟有无边风沙滚滚而来,将星光包裹在内!
乙木居然生出戊土之变,令得众长生也始料不及,耀星子叫道:“这是为何!”
戚泽道:“此乃逆反五行之意,乙木生戊土,要克制此道非用丙火不可!所谓丙火克戊土,此亦是……”
星光之外啪啪连声,正是无量沙尘暴土轰击有声!耀星子恼羞成怒,喝道:“还管甚么逆反五行?将之打灭便是!”
隐星子也觉应当,请来戚泽只为防范五行之力变化,既然五行大阵已从内部崩溃,单一的乙木大阵绝不放在隐星子眼中,这位天星派掌教忖道:“耀星师妹说得对,还是强攻去罢!”
当即催动无量星光,依旧只是连连刷东之间,身为无量黄砂被尽数打散,黄砂一散,登时现出其后尚未演化完全的无边乙木之力,本来此阵法逆冲五行,由乙木演化戊土,再由戊土生出丙火,生生无尽。
但天星派不按套路出牌,直接以力克巧,星光擎动之下,如九天雷落,轰然炸裂,将那无边戊土与乙木之力尽数扫除,这一次不知隐星子留了心思还是全力出手,刻意将乙木黄砂之力凭空抹去,令得戚泽无有讨要的余地。
此举乃断根之法,无边乙木消散,东方木宫中禁制再无法力维持,当即停止运转,现出一座空旷大殿。
殿中四面皆是青色,以金笔笔触描摹无边巨木森林,望去大有萧萧之感,戚泽见了,暗叹一声:“这等布置,别出心裁,此派鼎盛之时,只怕远超我五行宗根底!”
隐星子再不逗留,当即将星光调转,轰入一方玉壁之中,耳中只觉大水滔滔之声袭来,星光微一凝滞,竟已跃入一方无尽汪洋之中!
戚泽顿时暗喜,忖道:“北方玄冥之力!这个我熟啊!”
星光一入汪洋之中,似是激起阵法之变,立有无边巨浪拍击而来,又有滚滚暗流潜劲生出,左拉右扯、上下齐动,欲将星光扯碎!
隐星子正欲故技重施,忽然咦了一声,就见无边大水忽然倒灌而去,似是被人用法力生生吸走,转眼涓滴不剩!
这一下变故非同小可,天星派四人不禁有些呆滞。
戚泽咦了一声,只觉一股阵法之力落下,加持于那团庚金之气中,想要将之摄走,他略略犹豫,不曾抗拒,反而放开禁制,任由那庚金之气飞走不见。
耀星子道:“你怎的不加阻拦?若是此气重归阵法,我等岂不功亏一篑?”
戚泽道:“那吸力来此中央戊土之宫,其中定是整座遗迹五行大阵之枢纽核心!我等可借追寻庚金之气之机,探出其藏身的所在!何况此是五行大阵自主发动,收摄真气,余下四宫之禁制已然不攻自破!”
隐星子喝道:“事不宜迟!走!”驾驭星光遁走,追寻那团庚金之气去了。
只见前方一点纯白光华摇动,飞遁极快,正是庚金之气,戚泽所言不错,其果然遁入中央戊土之宫,隐星子等人忙即跟上,由此转过四宫,终于要直捣黄龙!
眼前霍然一亮,已来至一座通体土黄的道宫之中,那团庚金之气恰已飞入此间,融入到一团五色光华之中!
偌大道宫最为显眼的便是这一团半亩大小的五色神光,氤氤氲氲,内中光华滚动不停,宛如一座琉璃世界。
星光中分,四位长生真人现身,六只眼睛盯在五色神光之上,另两只眼睛却越过五色神光望去。
戚泽也随着耀星子目光望去,见道宫上首摆着九尊玉案,案后有五位道人盘膝端坐,俱是气息全无,已然身死。另外四张玉案之后,别无尸身,唯有一袭道袍散落于地。
耀星子一指当中那尊身穿五色道袍的尸身叫道:“那便是此派之主了!前次我与逆星子三人到此,长星子师弟用法力轰击五色神光,想要将之炸开,岂料五色神光忽然内陷,将长星子师弟一口吞入,就此陨落!”
耀星子、长星子与逆星子三人靠着丘意等人之助,攻破北方道宫与西方道宫,直达此地,长星子性急,先去攻打五色神光,岂料被收入其中当场炼死。
接着五色神光又复暴走,一路追杀二人,逆星子被其刷了一下,当即道行大损,自知无幸,拼死护了耀星子逃出,自家却陨落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