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剑派九层天之上,詹极与张守珍端坐虚空,天魔虽退去极远,魔劫未消,两位长生长老联手坐镇,以免应对不暇。
忽有一线剑光飞落,正是闻叩剑来此,詹极与张守珍忙即起身施礼,叫道:“掌教何来?”
闻叩剑道:“五行宗有大变!天机子跑到域外求证太乙之机缘去了,戚泽道身证就长生,接掌大位,定于九月初九大会各派掌教!”
詹极与张守珍面面相觑,俱是震惊不已,二人坐镇罡气极久,消息不通,并不知情。
詹极叫道:“天机子守护五行宗数百年,怎会说走便走?戚泽才修道多久,怎的就证了长生?真是咄咄怪事!”
张守珍苦笑道:“我还记得十余年前戚泽前来炼罡,还与上官无敌打赌,戚泽大发神威,连魔符宗之人都给斩了,依稀恍如昨日,却不想他已然证了长生,真是天纵之才!”
闻叩剑哼道:“不但如此,上官无敌不知怎么发了疯,跑到阳间来,也被戚泽佛身道身联手所杀!”
“甚么!上官无敌被戚泽斩了?”两位掌教当真是惊骇之极,上官无敌何等人也?执掌九幽鬼门多年,在四大鬼王夹缝之中将九幽鬼门壮大,称雄九幽世界,这等人物,戚泽却是说斩就斩,其修为究竟到了何等地步?
詹极道:“难道戚泽道身证了太乙?又或是佛身证就菩萨果位?不然如何能斩杀上官无敌这等积年老魔?”
闻叩剑道:“其中详情尚不得而知,不过上官无敌是当着北邙山之面被杀,连那头太乙老僵都要暴怒出手,可惜最后不了了之!北邙山此次可谓丢尽脸面,五行宗威风大涨,一改以往颓废之气,这戚泽倒比天机子更是心狠手辣!”
张守珍道:“掌教要去五行宗观礼?”
闻叩剑道:“自然要去!五行宗更换掌教,何等大事,不去只会惹人耻笑!何况修道界多年不曾有众掌教聚会之机,正可一同商议抵御魔劫之事!你们可留在门中,监视魔头,不必随我同去!”说罢驾驭剑光而走。
詹极叹道:“天机子乃守成之君,镇守五行宗数百年,北拒玄光境,南抗北邙山,虽未能将五行宗道统发扬光大,但能保住传承不灭,已算十分难得!想不到……”
张守珍道:“天机子狡诈多端,说不定是疑兵之计。去域外证太乙?三岁小儿都不信!他是要扶持戚泽上位,自家潜伏暗中,不知又有甚么狡计!”
詹极道:“管他呢!等掌教从五行宗回来再说!”
太阴宗中,司徒华芝恭恭敬敬送走前来送信的袁霸天,暗自愁思,掌教夏清妍尚在域外,如何能去五行宗观礼?若是不去,或是她去,地位不合,皆是失礼,不知如何是好。
忽听有人道:“司徒师姐不必忧虑,我自会前去!”
司徒华芝大喜叫道:“掌教!师叔祖!”面前立着两位女人,正是夏清妍与戴玉娘!不过数年功夫,二人已从域外归来。
司徒华芝想到一事,叫道:“掌教可曾证得长生?”
夏清妍玉容清减不少,却是气完神足,摇头道:“并未成就长生,还需再用苦功打磨!”
戴玉娘道:“掌教在域外斩杀了不少天魔,将法力神通打磨精熟,我恐被天魔围攻,便先带了她回来!怎的天机子道友竟会远赴域外,要证太乙之境,连戚泽道身都证了长生?世事真是千变万化!”
司徒华芝道:“听说戚泽从域外归来,佛身道身联手,在北邙山之前将上官无敌斩杀,更震慑那头太乙老僵不敢出头!”
戴玉娘倒吸一口冷气,道:“竟有此事?天机子收了个了不得的弟子啊!不过上官无敌终非泛泛之辈,戚泽是如何杀得了他的?”
夏清妍道:“师叔祖与我同去五行宗,见了戚泽道友,一问便知!”
大天罡门总坛之中,无数山峦掩映之间,无数道宫宫室坐落,时有宝光冲霄,似是在祭炼甚么法宝。
掌教大殿之上,掌教真人辟天罡常罡正与两位长生长老商议,其中一位正是常罡,另一位唤作水若静,乃是一位女子,亢元芹便是出自其门下。
辟天罡道:“天机子失踪,传位戚泽,接任大典不可不去!”
常罡道:“天机子突然失踪,十分可疑,我是不信他去寻觅甚么证道之机,说不定还有甚么算计!”
辟天罡道:“水师姐以为如何?
水若静道:“天机子道力深厚,以一己之力护持五行宗,他若离去,五行宗势必就此衰落,但又出了个戚泽,支撑门户,据说连上官无敌都死在他手,五行宗当真气运绵长!”
常罡道:“水师妹说话还是这般不急不躁,还是直奔主题罢!”
水若静一笑,道:“常师兄与戚泽交好,多次联手抗拒魔道,自然为五行宗说话。”
常罡不悦道:“我看不惯昆墟派虚伪狡诈,此乃我真性使然!但也不会左右掌教决定,掌教师弟决意举派搬场,我又何曾阻拦?按你所说,我倒成了与五行宗暗中勾结的内应不成!”
水若静一笑不语。
辟天罡道:“本门祭炼飞渡虚空的法器已有多年,就快大功告成,偏偏此时魔劫壮大,两头无常劫连遭失利,反而勾结一处,非是举派遁走的良机。”
常罡道:“做事最忌畏首畏尾,要么铁了心逃命,要么留下来与同道共御魔劫,如此首鼠两端,没得让同道笑话!”
辟天罡虽是掌教,素知常罡快人快语,也不怪罪,只一笑置之。
常罡道:“以我之意,干脆与五行宗结盟!戚泽有道身佛身,又有大菩提寺之助,影响已然超过其师天机子,与五行宗联手,本门也吃不了亏!”
辟天罡有些意动,问道:“水师妹以为如何?”